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不支持Flash
跳转到正文内容

俞敏洪:把新东方做成“百年老店”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22日 00:39   新浪教育

  这个转向恰恰是中国留学的意义所在,因为我认为中国的未来需要这样的人才,既懂得中国文化,又懂得西方文化,既精通中国语言,又精通西方语言。这就一定是在高中这个情况下才能发生。一个孩子在一个国家读完高中,对这个国家的文化和语言非常熟悉,尽管不一定深入。对的文化深入必须是大学毕业以后,真正进入社会工作以后才能感受,但是他毕竟已经奠定一个终身的基础。确出去读大学的四年,如果再读三年研究生,再工作两到三年,对西方的文化,对其它国家,不一定必然是西方,包括到日本留学,对留学所在地的文化和它的语言了解就变成了一种非常自然的状态。因为语言交流的不畅通会直接导致人与人交流的不畅通,我深有体会。比如现在新东方是美国上市公司,新东方有很多国际合作者,我认为我的英文表达还是可以的,但是每次一见到外国人就害怕。害怕什么呢?你发现正规语言交流有一定的障碍,甭说生活语言和情感语言交流,真的有障碍。你出去跟他喝咖啡、去酒吧,就发现跟不上,他聊的主题跟你聊的主题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不知道徐小平、包凡一有没有这样的障碍,相信他们也有过这样的障碍,障碍导致的结果是你深度交流缺乏,导致你最后一定是机会的丧失。我现在深深感受到新东方在我身上的机会丧失,以至于我们不得不雇佣一个纯粹的老外,是一个犹太人,哈佛大学NBA毕业来新东方做企业发展的副总。但是紧接着出现一个问题:不懂中国,当跟中国文化相冲撞的时候,他坚持的原则让你感觉到极其恼火,中国什么东西他都感觉有弹性,而西方的原则到中国的工作环境,让原则中间有弹性,弹性中有原则,弹性不超过原则,原则不压制弹性。假如书中有某一个出版社的一道题,我们觉得是很正常的引用,他觉得不行,严重违反知识产权,拿着书就到办公室跟我吵一顿。但是根据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是允许你用。他说你引用,你要注明是在什么地方引用,这又是一个冲突。

  当然我是接受这种冲突的。后来我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呢?我在1999年就把我的朋友的孩子送出去读耶鲁大学、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现在发现他们跟西方人打交道一点障碍也没有,理解中国也一点障碍都没有。在中国工作,在西方工作,把两边的人弄起来一起工作,他们简直如鱼得水。这是从工作角度,不从中国未来发展的角度来讲,现在本科出去留学也成了一个确实是我认为非常正确的发展趋向。

  由于时间关系,我不说本科留学,只说背后潜藏的意义。中国的发展和改革,以及中国整个提升,都是来自于一种潜移默化的。中国人讲究润物细无声,中国任何急剧的改变,包括政治体制、经济体制甚至企业体制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这是谁都能感受到。润物细无声的雨来自什么地方呢?润物需要雨,这个雨就是一代一代的中国留学生。这些人加起来会由一百万变成三百万,变成五百万,他们潜移默化改变着中国的各个领域,而这种改变一定是良性的,而且肯定不是暴力的,也肯定不是突然性的,就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新东方存在的意义。新东方其实什么都不是,它就是一块垫脚石。当大家想跨这条河的时候,因为河太宽,一步跨不过去,我们在河里放一块石头,垫一下脚就过去了,就到达彼岸,当然你还要回来。新东方存在的意义是通过语言教学,把这些人先渡到彼岸,有了悟性以后再渡回彼岸。新东方有一句话“出国留学的桥梁,归国创业的彩虹”,这是徐小平同志的口号,后来变成了新东方的口号,这也是我们认为新东方的使命所在,把更多的人送出去,把更多的孩子引回来,让中国从思想方面、价值体系方面、体制方面、科学技术方面都得到不断改善。我也始终相信中国处在一个了不起的时代,因为我自己对文化是没有研究,对文明没有研究,但至少从我粗浅的历史知识来看,中国现在处在既古希腊文明、古罗马文明,继美国的现代文明,继中国唐朝文明以后的第五代文明繁荣时代。为什么?它有几个特征。这几个文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第一就是共同开放,心胸开放、价值体系开放、没有任何成见的开放,古罗马、古希腊连神都开放,什么神都行。到了美国以后,对所有移民都开放,不管是哪个国家移过来都行。据说中国唐朝当时有一个统计数据,说当时定居在唐朝首都长安的外国人是30万人,当时在唐朝大小机构做官的外国人居然达到了近3万人。这是很奇怪的一个数字。但是现在事实证明了唐朝周围挖出来的墓,挖一个墓就是金发碧眼,或者挖一个墓是黑色皮肤,没有绝对纯种的汉人,确实说明中国唐朝是一个很开放的时代,连李白也是出生在外国,最后移到中国来,刚才于丹老师说的。就表明有一个强大的开放。

  大家稍微看一下中国现在这个时代是不是这样一个状况,我们既没有宗教的成见,也没有价值观的成见,尽管我们政府有一个强大的价值体系和思想体系,但是政府却允许我们接纳别的思想体系和价值体系。所以,我常常说,你现在看美国,我觉得美国就有麻烦。因为我在美国专门试过,我问十个美国人中国是怎么回事,九个美国人说不清楚,中国的国家主席是谁,说不清楚。你问十个中国人美国怎么样,十个基本上都能说清楚,八九不离十,基本上没去过都能说清楚。也就意味着中国人现在迎接世界各种潮流的倾向比美国要更加积极,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毫无疑问,就是符合了第一个要素。

  第二个要素是什么呢?第二个要素非常简单,需要做生意。古希腊的时候怎么繁荣起来的?跟地中海周围的人先做贸易,什么都买什么都卖,连人都买,连人都卖,美国也是这样,刚开始就是买人卖人,黑奴嘛。古罗马也是这样,中国唐朝也是,是从做生意开始的。做生意导致一个地区就会繁荣起来,假如我们改革开放跟着邓小平的政策我们开放了,但是我们却没做生意,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当一个开放的时代,如果市场不随着繁荣起来人们就要造反了。中国为什么30年,尽管我们有很多贫富悬殊,有很多社会制度的改革还没有完成,为什么我们没有造反?因为我们还是有钱花的,有钱花就好办。这是美国第一个阶段,美国刚上来100年就是拼命赚钱,美国在二次大战之前都是用一切办法捞钱,罗斯福总统吃香肠的时候还吃出耗子来,最后下令对全国的食品进行检查。中国的三鹿奶粉事件很正常,正是中国走向进步的标志,如果查不出才见鬼。现在我们查出来,说明中国对这方面的意识有了,先有贸易,再有体量。

  第三个标志,未来。中国的发展速度,你可以看出来,美国用了100年,中国用了30多年就完成了,除了政治体制上先不说。就意味着中国发展速度是比较现代化的,比较快的,因为有了世界上很多先进的经验可以参照。我们可以看到后面中国的发展是怎么走向。伯拉图、亚里士多德都是来自古希腊,美国的很多诺贝尔奖,都是来自美国发展的最近一百年。唐朝的李白、杜甫、李隆基都是来自唐朝后半期。贸易发展以后就需要思想,衣食足而知荣辱,就一定会有更高境界的人产生,中国未来大家可以看到,从科技领域到思想领域,到体制领域,都会产生。而这些人来自什么地方呢?最有可能,我不是说本土的不行,因为我就是本土,但是最有可能是来自已经经过思想价值碰撞以后最后成熟的那一批人,这批人毫无疑问从现在开始,过去的一百万留学生到后来的几百万留学生将会在中国产生这样一批人物。我坚信不移未来30年中国将会有不少诺贝尔奖获得者出现,而且不仅诺贝尔奖获得者,有风云世界的政治人物和社会事件。什么事情都可以挡,但是大势是挡不住,中国现在正处在大江奔流的大势当中。我们的发展和我们的前途不可阻挡。

  对于在座每一个想要留学的人来说,毫无疑问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不但要随着潮流前进,还要想办法变成在这个潮流中间的弄潮儿,能够手扛红旗在弄潮,最后能够让自己引领潮流的发展,这就是对在座每一个想要留学人的寄语或者是希望。对我自己,我还是一个很土的人,新东方的发展很有意思,瞎撞八撞跟留学撞上了,两个原因,当时我想留学没有留成,碰巧学了一个托福和GRE,而GRE和托福都是想留学的人,结果新东方变成一个留学生的集散地,垫脚石的作用一直在做,这是第一个原因,新东方跟留学挂钩。我对留学本身也一直充满着梦想和想法。第二个原因,当新东方做到一定程度,我还算是一个有眼光的人,其实国内有土鳖合作者来,没留过学的,也可以跟我一起做新东方,但是我最后觉得肯定没高度,人的思想高度决定了它的发展,这个角度上我是一个有高度的人。我当时完全没有弄清楚,我把徐小平、包凡一、王强弄回来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我只是对他们有崇拜心理。这些人留过学,在国外待着,在大学的时候思想就比我先进,他们就是我学习的榜样。如果他们在国外去了这么多年以后,他们是不是会更加厉害呢?我第一个给徐小平打电话,我没算好时差,徐小平半夜接到我的电话。我对这些人的感觉是,他们对生命的热爱,对生命的激情,这是我对他们的印象。徐小平接电话,用非常无力的声音说“你是谁”,说了几句话就放下,我想徐小平完蛋了。如果留学让一个人变得有气无力,最后这个留学还不如不去得好,我说大概是被生活所压迫,因为当时不知道徐小平在干吗。后来我终于拿到了加拿大和美国的签证,最后第一家飞的就是徐小平家里,结果去了以后才发现,他依然是原来的那个徐小平。刚才袁岳说的,你留学不留学,人的境界、人的热情和人的内在的人格追求是不会变的,不会因为你留学了就会人格变得更加健全,不是这样,只不过留学会增加你思想的厚度、创新的灵活性以及你学到更多知识,把价值观融合起来产生一种合力。在徐小平家里几杯啤酒一喝,发现徐小平抱着吉他又唱、又哭、又闹,我觉得他一点都没变。新东方靠我一个人是起不来的,进一步发现,在看到了包凡一、王强,发现他们对世界的敏锐性和对世界的看法都比我敏锐,他们唯一缺乏就是对中国现实的了解。当时我去的时候是1995年,他们对中国的印象还是八几年的印象,我力邀他们回来看一看。

  我从来没有想过把我的老婆从新东方赶走,这是我们一起干起来的。但是这帮家伙特别无情无义,来新东方没多久就说你应该把家属清理出去。这帮人真是不讲情义,我刚把你们弄回来,你们就把我家里人弄走,再过一段时间不就把我弄走吗?我当时反抗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留学用处就在这儿,他们能看得更远。假如当时他们没有长远的打算把我的家属弄走,我会很痛苦,我老妈说你敢把我弄走我把你杀了,我老婆说你敢把我弄走,我一辈子不跟你,基本上是崩溃性的状态。过来说起来好玩,我的家族成员都很平静,但是那个过程很辛苦。

  我最后慢慢终于懂了什么叫长远发展,什么叫能把新东方做成百年老店,一点点的在争吵中间接受他们的思想,一点点的在争吵中间改变新东方。我常常会觉得他们特别不讲道理,我觉得他们没耐心,另外他们觉得我特别土,所以新东方就留下两句话,第一是土鳖,第二是农民。反正我不接受他们思想的时候,他们就说我是土鳖。实在不行,就说实在是个农民。后来我承认真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尽管我没留过学,但是我接受过系统的留学教育。坦率地说说教育是一个极其痛苦而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年左右。从徐小平回来的第一天,我开车不系安全带,他就把我教训了一顿。第二天,开车超速又把我骂了一顿。当时我觉得凭什么不超速?有辆汽车超过一辆汽车多好玩,干吗要戴安全带,捆上一个东西多难受。从点滴的言行开始,到最后我们为了新东方的体制,为了新东方发展而争吵,为了新东方价值体系反复的切磋,我的思想潜移默化一点点改变,当然他们也变得更加有耐心,他们结果到今天也不如我有耐心,但是他们确实开始理解了,在中国做事情有的时候让一步比进一步要更好的这样的原则,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了一种互相让的行为,在互相让、互相碰撞的过程中间,新东方的家族成员被一个个清走,新东方从学校的包产到户公司慢慢变成国际化的公司,慢慢引入国际资本,这每一点都跟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有密切关系。到现在为止我依然发现我读书不如王强读的多,我思考不如小平思考的多,我对社会现实的批判和敏锐不如包凡一多。但是跟他们在一起恰恰因为这样,我依然能从这些朋友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未来我要做的,一方面我们这些朋友们还要进一步地推动新东方的发展,还要进一步输入新思想,有一次小平跟我讲,老俞我要到国外留学了,我发现我过去留学的东西都被用完了,听到这个话我特别感动,他是用完了,我是已经完全超支使用,我用的任何东西都已经用了千百遍,每次用我都难受得想吐,只不过下边听的人不一样。我每次做演讲的时候,大学生看我也就是看着我活,然后就走了,已经不再听你的思想,因为你的思想已经很陈旧了,我就发现了这种感觉。所以,小平说这句话让我特别感动。袁岳说的多次留学的思想更让我感动,现在确实是一个对多元世界的了解,绝对不是对一个世界的了解,我们现在必须去了解印度、巴西甚至非洲,就像王强讲的,未来30年也许发展就在非洲,这个思想很广阔。

  对于我个人来说,小平他们要去留学,我也要去留学,我自己也有一个打算,希望未来至少在5到6年之内我能够到国外实实在在待个一到两年。当然不一定是非要去哈佛、耶鲁这样的地方,可以去任何国家,去体会、去感觉,去对多元的文化进行了解。我现在发现我没有留过学,尽管我有机会到国外去,但是我依然发现跟国外的体系隔阂太大太大,我就怕我把新东方带向毁灭。这个恐惧每时每刻都有,为了解除这种恐惧,我要跟世界上的先进人物打交道。

  第二方面,我们必须自己不断提高自己。也许在未来某个课堂上,在座的年轻学生会发现年老的俞老师也坐在那儿听课,当那一天产生的时候,请你不要惊讶,那是我自我成长的标志。

上一页 1 2 下一页

网友评论

登录名: 密码: 匿名发表
Powered By Google

相关链接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09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