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我们--黄河这样的河泛文明育化出来的--文明形式,而孔子则是一个最早认识到这一真理的人。为此,他创造了“仁”的思想,仁是“人”的核,也是家庭的核,家庭又成为社会的核,社会在遭受自然灾害的时候,就能够应付:防患于未然的治水;水灾后的赈灾;丰年后粮食的积存;利用家族的祠堂来作为组织人力的基层单位等等。所以,一个家庭的十字只是一个小的十字,但是所有的家庭都上上下下连在了一起,就会成为一张社会的大网。这个以仁为核心的网,就是人类的理想国。因此,不是我们中国的祖先不需要上帝,而
是上帝保佑不了我们。一个“天上的父”保护不了灾难频繁的中国百姓。这便是我们独特的“河泛文明”。
也许有人会问,既然是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我们为什么还要称黄河为“中华文明的摇篮”,甚至“母亲之河”呢?这正是我们民族在仁的思想的基础上达到的一种境界--这河给我带来灾难的同时,也陶冶了我们的精神,磨炼了我们的意志。我们中国人的另一个特质就是“忍、韧”:水来了,逃避;水走了,继续播种,反反覆覆坚韧不拔,而这忍韧来自于孔子的“悦乐、不愠”的君子文化模式。(“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世界上有着同样自然环境的国家不独是中国,但是象我们这样吃苦耐劳、具有“忍韧”素质的民族却不可多得。
中国人世世代代饱受洪水之灾,我们的祖先们何尝不希望有一片祥和而威武的山岳做图腾呢?但是大自然并没有满足他们的愿望,因此孔子说过一句千古绝句: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深邃而浅显,这可能也是东、西方的不同吧!
如果能一言以蔽之--并非一种科学的、严谨的说法(也许需要几个PhD去做进一步的研究):古代西方的宗教(以基督教为代表)缘起于一个绝好自然环境以及由此产生的力量,相比之下当时的社会状况却主要是人压迫人,使得弱者唯祈求于天,仅“天上的父”才能给予他们自由的希望;而中国则是自然环境的恶劣,主要是天压迫人,以至造成社会动荡不安,所以个人要靠家庭,靠天子--皇帝,人们将希望寄托于一个良好的政府。
孔子创建的“人-仁”的家庭民生思想发展到孟子就愈加明确了,他提出了“民贵君轻”的理念。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西方,天友,于是天贵--宗教起始;中国,天不友,所以民贵--需要构建仁政。
【参考文献】
(1)《中国大洪水》--骆承政、乐嘉祥
(2)《史记》卷一“五帝本纪第一”
(3)《中国大洪水》--骆承政、乐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