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脆“叮铃铃”响的自行车,与敞篷车里的美女笑声融为一体,我们的世界才算真正趋于和谐。它不是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也不是基努。里维斯的《黑客帝国》,而是适人生存的自然而然。
有一天,我看到了这样一个段子:
“美女正在远离平民……即使那些在小巷子里长大的美女,某一天也会从青梅竹马的邻家阿哥的破自行车后座跳下来,头也不回地钻进巷子口守候着的奔驰或宝马。”
我的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美女坐在男子自行车后座上的特写镜头,黎明在前张曼玉在后;接着镜头推远成一个长镜头:在阡陌交错的瘦路上,一对自行车上的恋人,欢笑着渐行渐远。——实话说,我并没有看这部电影,却不知从哪里记住了这样的镜头,并把它与极致的浪漫堆叠到了一起。
A
在我们这样一个农业大国,飞车于沃野纤径的恋爱,配称最极致的浪漫。
或许,欧洲老牌帝国主义的浪漫,可能是吊脚楼上被施了魔法的公主,终于等到由青蛙变回的王子,于静悄悄的黎明,攀爬吊楼,吻醒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
而我们这个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自行车上的恋爱,搭着略带几分羞涩的欢笑声,曾经是最最浪漫与前卫的爱情长镜头。也因此,虽没看电影却永久记住了如许元素:黎明、张曼玉、自行车、甜蜜蜜。
有谁不知,黎明、张曼玉乃何许人也?明星行里的翘楚、时尚界的角(jue)儿。
那么,为什么,这种浪漫并没有蔚为大观地成为一道屹立不倒的风景?当“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姑娘,立下这道新世纪新人类的铮铮誓言,人们不由发现,原来《甜蜜蜜》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从自行车到宝马车,从农村到城市,从茅屋到高楼大厦,从无到有,从贫穷到富裕,这是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轨迹与象征,也是必由之路。原本无可厚非,只不过因为她表现得过于赤裸过于大庭广众,而备受垢病。
你知道吗?这句被贴上拜金主义标签的话语,也又早已俨然被扔在了几年前。更多的美女姑娘们,不说只练,谁也无法阻挡她们要挤进宝马车流的意志力和强劲头。
恰如铁马冰河,就这样横亘在了自行车与宝马车之间,给我们的时代划上了一道无情的分水岭。
我所言的农业中国的极致浪漫,就这样溃不成军地束手被取代了吗?我们已然进入了宝马车所代表的工业文明大繁荣?
放眼首都,放眼诸城市各乡村,汽车的四个轮子已经用它们刷刷的节奏,挺进到了山区挺进到了农家小院。
广袤的乡村与巨厦间,再也听不到那甜蜜的或羞涩或朗润的欢笑。
大大小小有色无色的车窗玻璃,把欢笑隔进了铁笼子,欢笑变成了私密独享。
我们学会了轻声说话,我们文明了?我们学会了吃饭不吧唧嘴,我们文明了?我们学会了走自己的路上他人无路可走,我们文明了?城市也带上了四个轮子,带着一种昂然的精神日复一日地吞并着乡村,我们文明了?翠花与幺妹儿们,早已披散开发辫,染着指甲的粗手也精于一二三四五地数那些数不完的百元老人头——我们确实文明了。
我们的文明,说到底,其实就是把泥腿子干掉,把姑娘们脸上纯朴的高原红给洗尽——是的,我们的文明,听起来挺难,分析起来挺复杂,说起来却是如此之简单。
文明跟文化,看起来字形相差不大,最起码都是“文”字辈的。只不过,有文化的文明与丢了文化的文明,相差十万八千里。形似与神似,其间欠缺的是深刻。
或许过去几十年,穷怕了的我们追寻幸福的脚步太快太强悍,就像一个蛮干的巨人[微博],他把自行车咔嚓咔嚓全部变成了废铁,因为他不懂得,自行车后座的笑声,有多大感染力,有多么深远的民族文化底蕴。
文明,是要付出代价的。地球人都一样。如果说欧洲文明始建于大规模的圈地运动,那么,欧洲文明之路走得更加血腥。
来来来,鼓鼓劲,因为你必须相信,当某一天,有文化的文明到来的时候,美女们会纷纷弃奔驰宝马如筚路蓝缕,蜂拥奔向邻家大哥的破自行车!神马叫时尚?这就是。
C
得三代人吧?有人悲观地结论。前面三十年,我们把中国换了个天;再来二三十年,甚至不用那么久,当大家厌倦了处处如大都市般的堵,厌倦了天空以及耳鼻喉里整天飘荡着汽车尾气和雾霾,于是乎,阡陌交错的小路上,一定又有山歌又有小调,伴着低碳环保的自行车们。
从自行车到宝马车,我们是在进步,从宝马车重回自行车将是另一种进步。只要我们一直走在进步的路上,我们就有信心面对未来面对当下,哪怕自行车再乡土,哪怕宝马车多纸醉金迷,毕竟进步就是要消灭这些差距。把差距越拉越大,那不叫进步。
当自行车的清脆“叮铃铃”响声,与敞篷车里的美女笑声融为一体,我们的世界才算真正趋于和谐。它不是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也不是基努。里维斯的《黑客帝国》,而是适人生存的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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