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的话:此前,关于文理不分科的新闻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文理融合和平衡的议题其实也由来已久。几年前,斯坦福大学也曾宣布推出一种将人文学科与计算机科学合二为一的 本科“联合专业”。以计算机为代表的理科可以在分析文科课题时提供必要的工具,而人文的理念则可能带来一些发明创造的启迪。教育的根本使命是为了塑造完满 的人生,而文理科之间可以互相助益,这也是多位大家呼吁文理融合的出发点。
美国人罗伯特·鲁特·伯恩斯坦研究了150位科学家的传记,发现几乎所有的大科学家、发明巨匠都同时是诗人、提琴手,或者是作家、业余画家,如:爱因斯坦、 玻尔、普朗克等。这种文理兼备,除了让人觉得有一种反差萌的震撼,其实也在说明一些道理。很多大师如诺贝尔奖得主霍夫曼、物理学家李政道、数学家丘成桐都 认识到文理融合对个人成就的作用。
人文和科学的基础都是创造力
罗尔德·霍夫曼在1981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这位康奈尔教授除了拥有杰出的科学成就外,还发表过3本诗集、3个剧本(其中之一是《氧:关于“追认诺贝尔奖”的二幕话剧》;大家熟悉的韦唯歌曲专辑《爱的奉献》,霍夫曼与一位朋友一起制作了该专辑的英语封面。
“科学和人文艺术的共性是显而易见的:都涉及创造行为,都需要手艺才能干出漂亮活,都关注细节。”在谈科学与诗歌的文章中,霍夫曼如是说:
如果能就做伐木工的经历创作诗篇,那么,就做科学家的经历写诗怎么就不行呢?做科学家是一种经历,一种生活方式,而且是很带劲的生活方式。
语言的修炼学习也是理工科工作者科研文章写作和成果传播的基石。
“我要尽可能完美地利用词语去学习东西并告诉自己的同事,有人称这一过程为研究。或者,我要将我自己学到的东西传授给别人,传授到日益扩大的受众面,有人称这一过程为教学。词语在科学中是重要的。”
在颁奖仪式上,他还特别强调,不论是医学、化学还是文学、经济学,都有其独特的价值(each branch of learning we represent is unique and worthwhile in its own right。)。
科学和艺术都是理解世界的方式
“科学和诗都是从我的日常经历中涌现出来的,源自我理解身边世界之企图。” 在化学家霍夫曼看来,科学和诗都是洞悉世界的方式。
而一直大力推崇文理融合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李政道同样有一篇精彩的论述,表明两者都是对世界普遍性的探索:
“科 学和艺术的关系是同智慧和情感的二元性密切相联的。对艺术的美学鉴赏和对科学观念的理解都需要智慧,随后的感受升华与情感又是分不开的。没有情感的因素和 促进,我们的智慧能够开创新的道路吗?而没有智慧的情感能够达到完美的意境吗?所以,科学和艺术是不可分的,两者都在寻求真理的普遍性。”
有趣的是,李政道的长子,香港科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院长、历史学家李中清教授虽然没有在专业上子承父业,但是在文理融合的推崇上,却拿起了接力棒。他在学院开办“创意间的亲昵”活动,引领学生探索科学与艺术之间的微妙关系。
曾 有一年的活动主题正是“艺术与科学”,以庆祝爱因斯坦一生的科研成就。作曲家盛宗亮教授受邀担任活动艺术总监。盛宗亮说,我们不是要把科技大学的学生变成 艺术家,而是通过艺术家的思维方式,启发他们的思维,对任何一个专业的学生来说,要想取得一些成就,就必须要具备艺术家的想象力。
人文教育缺失让科学陷入“萧规曹随”
除了李政道,不遗余力推崇自由教育、文理融合的还有获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菲尔兹奖的著名数学家丘成桐。
为 什么这些获得极大成就、探索出开创性发现的科学家都在晚年一直宣扬文理融合?丘成桐认为,“情感是科学发现的原动力。我遇见过很多大科学家,对文艺都有涉 猎。他们的文笔流畅,甚至可以媲美文学家的作品。文艺教育的缺失,会导致数理感情的匮乏,致使数学家难以做出真正具有创新性的贡献,只满足于萧规曹随。”
好的数学家最好有人文的训练,可以“从变化多姿的人生和大自然中得到灵感,将科学和数学完美化,而不是禁锢自己的脚步和眼光,只跟着前人的著作,做少量的改进,就以为自己是一个大学者。”
人文的修炼给予人理念的指引,也难怪乎重视博雅教育的美国诞生了很多文科领域的佼佼者。有些学生在本科时读英文系,毕业后却可以成功地创立高科技公司;当代数学物理有极为杰出成就的威腾(Edward Witten)教授在本科时是历史专业的学生。
爱因斯坦曾说,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给予他的东西超过任何一位思想家,甚至超过了数学家高斯对他的影响。这句话并非要将谁的影响力一分高下,只是说明了,打破文理之间的鸿沟,从全人角度培养个体,无疑是有益于文理两个领域的发展。
本文由微信公众号“周成刚在路上”编整,图片来自网络。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