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佬敬雀 夜郎古国神秘遗传密码》 图文作者 喻添旧,偷风景的人旅书社,鹿溪传播®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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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有句老话叫做“地无三尺平”。
当郦道元1400年前跋涉至黔东夜郎古国的时候,或许也这样感叹过。这里的山势通常并不高陡,却起伏无数。山路缓行,拉长了旅者的期待,也拉长了颠簸慢久的路途。山有多高水便有多高,条条奔腾的水道环绕着高原小气候形成的错落植被,它们是贵州悠远历史的血脉。
在曾经交通不便的漫长岁月里,水道几乎承担了西南边陲与中原地区的全部经济和精神交流。在《水经注》中,郦道元如此描述了黔东一带的水路流向与状况:“温水出牂柯夜郎县,县故夜郎侯国也……温水自县西北流,径谈藁,与迷水合。”牂柯、谈藁是古郡名,临近今天的贵阳和石阡地区,由此郦道元也给出了夜郎古国的大概位置。
关于夜郎的起源与发展,郦道元做了明确记录:“郁水即夜郎豚水也。汉武帝时,有竹王兴于豚水,有一女子,浣于水滨,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间,推之不去。闻有声,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遂雄夷濮,氏竹为姓。”“濮人”,即为夜郎的主体居民,在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化,历经“卜”、“百濮”、“僚”、“夷僚”、“葛僚”、“仡僚”等称谓的变革之后,拜竹王为首领的夜郎子民在唐初时发展成单一的民族——仡佬族。
由石阡县城向西南方,途径短暂的高速公路和蜿蜒的盘山狭道之后,一座深藏在佛顶山坳口之中的古朴山寨便出现了。每年农历二月初一,尧上古寨的游客数量都达到顶峰。人们不辞风尘地赶到大山深处,只为一睹已经流传超过300多年的“仡佬敬雀”盛况。
高亢尖锐的唢呐声之后,身穿紫襟蓝布衣的仡佬村民将祭牲猪羊以象征竹王的竹竿抬出巡游,直至以红黄绿为主色调的神龛前。猎猎舞动的旗帜也是红黄绿三色的,上面各书敬语与法词。黄袍的佛道先生和红袍的主祭法师环绕祭桌舞蹈,伴随着念念有词的“咒语”的,是低沉的牛角号声和焚香敬拜的虔诚。糕饼和牲肉摆献给天地,也摆献给神龛背后的葫芦神鹰巨像。
敬雀节来自仡佬族人一种起源传说。石阡地区的仡佬族人很久以前饱受瘴疬瘟疫侵扰,安定平和的生活屡遭摧残,整个民族危在旦夕。多亏一只神鹰于二月初一这一天,衔来葫芦装载的异草置于某家仡佬人堂屋内。病人初尝之下发现竟是灵丹妙药,由此仡佬人再无战争灾祸,血脉得以缓缓延续至今。而神鹰也成为了仡佬人的图腾,受到山民的崇拜和敬仰。这种敬拜延续扩展到百鸟生灵,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在历史上,敬雀节并非每年一度的形式化仪式,在二月初一的仪式结束之后,各家仡佬人继续在庄严的供奉“天地君亲师”的堂屋里进行着祭祖活动。而后整个寨子通常都闭户不出,意为在这一天里尽可能地减少对鸟雀的惊扰。只有老人和孩子可以出门,他们携带摊放在红布上的糍粑,恭敬地置于树枝之间,回报神鹰和百鸟曾经的恩情。
这种敬畏自然共享天地的生态观深植于仡佬族人内心,成为夜郎古国的神秘遗传密码。他们在自己相对封闭的文化体系里敬雀为祖、拜树为父,以“六合”的概念进行社交活动。尧上古寨的中心有一颗系满红布的高大“神树”,在尧上人祖祖辈辈的口耳相传中,拜树为父的故事最吸引人。据说若是得了久治不愈的疾病,只要以拜父的仪式敬祭古木即可痊愈。如今拜树的仪式仍然常常上演,但人们祈祷的却不是治病了,过程也不再庄严到令人拘谨。敬一支香,讨个吉利成了仡佬人日常生活之一。
六合三角宴以上位的一张六边桌为基础元素,依据赴宴人数多少,桌子以“一、二、三”的数量递增,永远保持等边三角形,既长幼有序又平等互尊。平和的心态和归于自然的信仰造就了仡佬人的善良。山寨的木楼制式鲜明,仡佬人建屋少不了鸟形檐角,也永远在楼顶留着一扇空窗不做封闭,意为给闯入的盗贼留下一条生路。到今天,尽管受到旅游经济的冲击,尧上仡人仍然淳朴无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这里并不只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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