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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毛泽东时代”长大的中国人
他们是在“后毛泽东时代”长大的第一代中国人。我的学生几乎都来自农村,当他们还是小孩时,中国的人口仍有80%是在农村。他们的父母许多都目不识丁,奶奶外婆有些甚至还缠过足。我的许多学生都是他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他们所学专业是英语——这是一个新科目。自从鸦片战争以后,中国人就把外部世界视为威胁或机遇,在这两种看法之间摇摆不定。邓小平上任后,鼓励对外贸易,到上世纪90年代,所有初中和高中开始把英语列为必修课。中国面临严重的英文教师短缺,我的学生将来大多数会去小城市教书。
在完成“和平队”的工作以后,我作为记者继续待在中国,并最终在这个国家住了十多年。其间我亲眼见证了许多重大事件:香港回归、成功申办 2008年奥运会等等。以前的愤怒偶尔会倾泻而出,比如1999年北约轰炸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后中国群众的示威。1900年以后,中国几乎每10年就会有至少一起重大的政治大变动发生,这正是中国在20世纪的叙事方式。它们共同造就了一个动荡不宁的世纪,这也是我的学生对过去如此敏感的原因所在。
或许正是这种对痛苦历史的认识造成20世纪90年代与众不同。这是现代中国首次没有重大骚乱的10年,这个国家发生了巨变。30年来,中国经济以平均近10%的速度增长,摆脱贫困的中国人要比世界上任何国家、任何时候都要多。
多年来,我仍然与100多位我以前的学生保持联系。便宜的“洋葱皮”作文纸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电子邮件和手机。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仍在教书,他们生活在小城市,成为新兴中产阶级的一部分。他们以前的村子因为移民而变得死气沉沉,就像中国许多农村地区一样。一个名叫玛吉的女士不久前给我写信:“只有老人和小孩待在家里,所有人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