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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教师陈钟:关于孤独的遐想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6月22日 16:29   新东方铭师堂

  一本关于“孤独”的书,出自台湾美学家蒋勋。

  我们喜欢将"孤独"当成一个负面的语汇,千方百计回避它、逃离它,却不幸地发现,原来你越想摆脱孤独,孤独感就越强烈。它是洪水和猛兽,在静默中将你包围,将你吞噬。

  书的作者告诉我们:孤独没有什么不好,使孤独变得不好,是因为我们害怕孤独。和饥饿、困倦、情欲一样,“孤独”源自人性,那是一片我们注定无法摆脱的沼泽。不仅如此,它还是深度思考和自我对话的场域。正是孤独中的思考和对话,使我们的生命变得丰富和华丽。

  在每天仅有的闲适的时间里,我一边倾听一边回味,倾听一个陌生人对于孤独的讲述,回味我走过的路以及生命里散落的微小尘埃。惊讶地发现,让我刻骨铭心的并不是嘘寒问暖、簇拥相聚、人情冷暖。考大学、找工作、结婚、这些人生剧目中的华彩大戏伴着热闹喧嚣,有鼓励,有喝彩,也感动,也温暖,然而却难以在其中找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被孤独包围的”我”。

  让我刻骨铭心的,反而是幕后的独角戏,那些少有而短促的瞬间。

  从小时候拒绝再碰练了6年的钢琴,到对一份长久淤积的感情释然;从小学二年级第一次在黑板上讲的一道题,到现在每天肩负着的神圣职责的教师工作;从高考填报专业时偷偷写下“中文”两个字,再到执拗地放弃家人苦心争取的工作,选择踏上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征程。在人生中少有的孤独中,我作出了决定。或许根本就没有理由,或许只是情绪的爆发,或许只是一些细微的无法言说的感觉,推动着我去思考、选择。那是“幕后”的我在自言自语,是灵魂静默的力量。

  我曾经很喜欢“悲天悯人”,总会主观地去可怜一个陌生人,总是自以为是地揣度人心,甚至自私地奢望我爱的人能够按照我的想法去生活。就像书中说的,剥夺别人的孤独从而对抗自我的孤独。现在我渐渐长大,来到了一个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现实的人生阶段。表面上,我被赋予更多角色。首先我是一个女儿,接着我是一名教师,我被许多人需要着。然而,我却迫切需要寻找更加强大的自我。既然无法摆脱,就该珍惜!与自己对话,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是我看重的。尽量不去剥夺别人的孤独,左右别人的方向,即便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摄影家罗兰。巴特曾说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在抽屉中看到她五岁的照片,他才突然深刻地感受到原来母亲真的五岁过。我们永远无法真切地了解另一个生命,就算那是父母、伴侣和儿女。虽然我还是自觉不自觉地干预别人的生活,纠结困惑,会为爸爸妈妈的衰老而莫名悲伤,会为学生没有按照我的意愿努力学习而心痛不已,会为大学同学遭遇飞来横祸而彻夜哭泣,甚至还会为闺蜜找不到靠谱男朋友而心急叹息,但是我已不再奢求去改变。况且,每个人一定都有着他人无法进入和触及的空间和情绪。我能做的,是以极大的包容和理解给予他们任何形式的支撑,特别是我的孩子们,他们还那么年轻,过多的打着“爱”名头的干预只能给他们增添更大压力。我们只能让他们踩在肩膀上,努力靠近阳光,高一点,再高一点。

  电影《海角七号》最后,老人安静地打开盒子,镜头渐渐拉近,她拿起尘封多年的爱人来信,你无法想象她几十年来的孤独,却能够深深感受到这一刻的幸福和美好。无需流泪,用记忆去坚守一份感情,孤独因此变得美好而无价。这是生离死别的分离,又何尝不是幸福而永久的团聚呢?

  孩子们,请记住,在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仍相信用真心去对待生活,自然会得到幸运的垂青。

  班主任:陈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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