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二中装铁栏：被囚禁的青春如何放飞梦想

2015年04月22日09:24 春城晚报收藏本文

　　“你没看错，这里是学校，这里是衡水二中，为了防止学生跳楼，改造成和监狱没什么两样。”昨日，一组河北省衡水二中教学楼遍装铁栏杆的照片，在网上引发极大关注。昨日下午，衡水市教育局告诉记者，称已注意到网上关于衡水二中教学楼加装栏杆的争议，并正在核实相关情况。截至18时，教育局和校方尚无进一步回应。(《南方都市报》4月21日)

　　“防跳楼”一说尚未得到校方证实，但去年10月和今年3月该校先后有两名高三学生跳楼身亡，人们很难不作出这样的联想。两起跳楼事件的原因校方至今讳莫如深，坊间多猜测是学校封闭式管理和紧张学习的压力所致，而这可能成为“衡水模式”的新罪证——把学生都逼得跳楼了，还有比这更不人道的教育方式吗？

　　把教学楼改造得如同密不透风的监狱，学校哪里还像学校，简直就是囚笼。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为学生的生命安全负责，但是被囚禁的生命，纵然无跳楼身亡之虞，其人生又将何其暗淡！

　　说到“衡水模式”引发的种种争议，如潮水般的指责声姑且不论，最令人纠结的是那些赞同的声音，尽管这些声音多来自衡水一些“超级中学”的内部。每遇外界批评，衡水市的中学即让那些考上名校的学子现身说法，此中逻辑是，“亲历者”的真实感受自然要比“局外人”的说三道四更有说服力。

　　去年10月衡水当地媒体邀请多名毕业于衡水二中、后来考上清华[微博]北大的学子谈他们的中学母校，这些学生相当一致的看法是“感激”，没有衡水二中就没有他们的今天。当然，这些名校生也承认，高中三年“基本没有时间看课外书籍”，“在音乐、电影、体育锻炼、集体活动等方面有较多缺失”。这些在衡水二中学子们看来固然很遗憾，但并不是最重要的——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为了明日的出人头地，牺牲此时此刻的青春和自由，算不了什么。殊不知，青春流逝不可逆，自由无价不可置换。没有音乐、电影和课外书籍的青春，算得上是完整和美好的青春吗？以牺牲青春和自由换取高考 [微博]的胜利，这样的代价是否太过沉重？有衡水二中毕业生说，“衡水模式”让所有学子都处在一个公平的起跑线上，只要你肯努力，就有机会成功，不用比拼家庭出身和财富。这大约是“衡水模式”唯一的积极价值所在，但也恰恰是其可悲之处——寒门子弟除了比拼高考分数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代际固化、阶层板结，哪怕是涸泽而渔，拼分数总比自闭于底层社会稍稍合理些。

　　不知衡水二中及当地教育部门如何应对“监狱学校”的质疑。那些新装在教学楼上的铁栏杆，拆除不拆除都不重要了，能拆除有形的铁栏杆，也拆不掉学生身上的无形枷锁。青春如此沉重，人生如此沉重，梦想如何放飞？这不单是几所“超级中学”的问题，甚至也不是“衡水模式”的问题，而是要改良整个教育生态，彻底解放那些被“囚禁”的生命。(作者：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