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身素养差的家长，学生和他们在一起还不如不和他们在一起，对自己的成长更有利些。

　　·父母对子女过分溺爱的家庭，则孩子易产生自恋人格障碍；父母粗暴而实施严厉的家庭管教的家庭子女，会产生强迫人格障碍。

　　·中国家长目前最大的失败与迷误则是，把孩子当作工具与玩具，实现自己欲望的工具和婚姻中的玩具。

　　·在不少家庭里，所谓的家庭教育，只是学校教育的延伸。家长抓家庭教育，无非是叫孩子看课外书、上家教课。

　　·要做一个合格的父母亲，首先要具备现代人所必须具有的民主、自由、平等的精神。要对孩子平等看待。

　　受访人：严娟(江苏某县级市团结小学老师，留美教育学博士)

　　采访人：陈舰平

　　时间：2001年4月17日下午1点钟至3点半。

　　地址：江苏通州市团结小学小会客室。

　　采访手记团结小学是由通州市政协的各民主党派与无党派人士发起，由著名旅美华人、实业家阚玉堂先生投资创办的实施全封闭式教育的双语教育小学。被称为“贵族小学”。校长由特级教师、原市教研室主任(现已退休)、数学研究学者邹雪岩先生担任。年轻的教务主任则是由美国留学学成归来的美国衣阿华大学教育学博士严娟老师出任。严娟，女，1968年生，江苏吴江人。毕业于南大社会学系，复读研于上海大学文学院，获硕士学位。1996年赴美留学。1999年回国内。到团结小学任教前为省教育科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严娟老师衣着素雅，戴一付水晶小圆眼镜，短发，瓜子脸显得白而小，这使她自报的年龄32显得不真实，因为那张脸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别怀疑我的年龄，我长了张娃娃脸。”严娟老师爽朗地笑着解释。

　　陈：是什么吸引你从南京到这县级市来的？

　　严：一个是高薪，一个是这里的教育实验。

　　陈：你在这里的薪水多少？

　　严：年薪人民币12万，每月先付生活费5000元。

　　陈：对一个博士来说，这工资并不算高。据我所知，在韩国，一个普通小学教师的月薪都能达到人民币3万元左右。

　　严：和国外比，12万不算多，在美国，我在衣阿华教育研究中心语言实验室做助理研究员，月薪为8千美金，折合人民币6万6千多元。但在国内，这工资应算高的了。普通教师只能拿到一二千元一个月。内地的，还有的在千元以下呢。我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的教学实验。

　　陈：我听介绍，你们搞的封闭式教学，把家长的家庭教育作用，排除在外了，这会不会有负面影响？

　　严：我想不会有。相反，现在的孩子在家庭里所受到的社会负面教育与影响会更大。

　　陈：你能详细说一下其中的道理吗？

　　严：可以。因为据我作的调查，在不少家庭里，所谓的家庭教育，是学校教育的延伸。家长抓家庭教育，无非是叫孩子看课外书、上家教课、请家教老师为孩子辅导学习，或者是学技艺，什么书法、美术、音乐、电脑、外语、体育，应有尽有。孩子回到家里，是开始了另一个学校的课堂学习。这实际上使孩子本应得到的休息与娱乐被剥夺了，超负荷地接受与承担学习任务。这种揠苗助长式的学习，是不可取的。我们实行封闭式教学的目的，是为了真正从量上控制学生的学习时间，不是为了学生学习量的增加，而是为了学生学习量的减少。要确保学生的休息与娱乐时间。

　　陈：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娱乐应该是国际公约规定的儿童少年的一项基本权利。

　　严：这是指我国已于1990年8月29日宣布，1992年3月1日生效加入的世界《儿童权利公约》。其中规定的最重要的四项权利为：生存权(每个儿童都有其固有的生命权与健康权)、发展权(充分发展其全部体能和智能的权利)、受保护权(不受危害自身发展的影响、被保护的权利)、参与权(参与家庭、文化和社会活动的权利)以及休息和闲暇权。在本节的第三十一条，专门规定“缔约国确认儿童有权享有休息和闲暇，从事与儿童年龄相宜的游戏和娱乐活动，以及自由参加文化生活和艺术活动。”儿童有玩的权利，就是儿童的娱乐权，它既是儿童天性、基于其本能的生命权与健康权利，同时也是他(她)自身发展需要的、在游戏与娱乐中发展其全部体能和智能的权利。如果一个儿童玩累了，即他(她)的体能发挥尽力了；玩腻了，即他(她)的智能对这项游戏的技能已完全掌握了，觉得这种游戏变得没意思了，他(她)会自动放弃的。如果在这之前你先勒令他(她)不要玩了，不是妨碍了他(她)的体能的全部发挥，就是阻碍了他(她)对这项正在进行中的游戏娱乐的技能的掌握，是对他智能发展的阻止。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寓教于乐。这种乐就是娱乐。儿童在娱乐中是可以得到学习与教育的。这种贯穿在娱乐中的学习与教育，既有智力、知识的因素，也有体育的功能在里面。而好多家长不理解这一点，看到孩子在玩不做作业不看书，就觉得孩子在浪费时间，不求上进，从而火冒三丈。这种火冒三丈的结果，不是喝止儿童停止正在进行中的娱乐游戏，就是赶紧想法给孩子加压加课加作业，直到使孩子没时间去玩。

　　陈：那学校的做法呢？

　　严：我们就是保证孩子的玩与娱乐时间。该完成的作业完成后，不布置家庭作业，因为孩子不回家，是在学校里生活。不存在家庭作业这一说。而且对各任课老师提出的要求是有作业布置在课堂完成，不要占学生休息时间。现在好多学校的老师都把45分钟用足，听到下课铃响，布置作业，这势必占据学生的休息时间来完成作业。那样，下课的课间休息就失去了意义。我们在好多学校都看到下课没多少学生出来，或虽出来了，但只一会儿就缩回教室去了。为什么呢？因为学生还有大量的作业要做。在中午午休时间，有一定数量的学生是用来完成作业的。在我们学校，这些是不允许的。

　　陈：那这样，学生用于学习的实际时间要比其他学校减少，会不会影响学生教学质量呢？

　　严：不会。关键是上课要注意质量，要注意方式方法。我们国内的教育方法是灌注式的满堂灌教学法，就是大家常讲的填鸭式教学。我们学校用的是启发式，讨论式，效果要比单独由教师一个人讲解要好。不多布置作业，不是不布置作业，而是点到为止。不靠题海战术取胜。说实话，我们的教材设置与教学进度，和美国比，知识点密度太大，教学进度太快。根本无视学生接受能力的实际情况。我们的学生常常比美国学生多读两年以上书。一些高中生已把人家大学的课程都学了一至两学年了。但我们的教学方法有问题，我们的学生所被灌注的知识比美国学生多，靠回忆知识点进行教学考试的理论考试，往往是中国学生占上风。但要说到独立思考能力、综合能力，动手实验能力，我国学生就远不如美国学生了。在小学，我们的四年级生的数学能力，到了美国可以在六年级之前不必上数学课。但我们的学生在其他方面就不如美国学生。美国的小学生，可以像我国的研究生一样自己到图书馆去查资料写论文，一篇论文后列参考书若干，这种能力是我们的学生根本没有的。我们学校所做的教学实验，主要是参照美式的教学，结合我们用的统编教材与辅导教材，让学生轻松地学习。

　　陈：那家长的亲情教育与家庭教育等，如何在封闭式教学中体现呢？

　　严：家庭教育应该是以血缘为纽带联系在一起的教育，它重亲情，重娱乐，重平等，重兴趣，重培养小孩的独立思考与良好的人格，重身体的健康发展，利用小孩的特性，培养其独有的特长，身教与言教并重，以促使孩子得到真正全面的发展。但观目前的家长素质和家长对孩子的观念、对家庭教育的观念，大多数认识不到这一点。一个是我们前面所说的是陷入把家庭教育看成是学校教育的延伸的误区。一个是把孩子看成是家长的私有财产，是家长意志的绝对响应与支配者，要百分百的听家长的话。不听话的结果，轻则责怪重则骂，轻则惩罚(罚做家务者有之，罚不许花零花钱者有之，罚不许看电视、不许娱乐者有之，罚不许吃东西者有之，罚站罚跪等体罚者有之，罚之洋洋大观，非数语可尽矣。)重则打。很少有家长与小孩讲平等的，都是家长是皇帝专制，孩子是子民，是被奴役者与被统治者。孩子只有服从的份。培养孩子的独立思考与良好人格，这一点，许多家长自身就做不到。家长自己都没有独立思考习惯，谈何独立思考？家长自己的人格比较卑琐，哪谈得上培养良好的人格？因此，对于自身素养差的家长，学生和他们在一起还不如不和他们在一起，对自己的成长更有利些。因为我们学校在一次题为《讲真话——我所知道的爸爸妈妈》作文中，所描写的爸爸妈妈，教育孩子做的事，实在不这么地道。如开店的教孩子错找钱不认账，如随地吐痰、乱穿马路、乱倒垃圾等不讲公德的事，如卖肉的进死猪肉，卖鸡肉的给鸡肉注水，等等。像这些言行落在孩子眼里，所起的作用只能是反面的，使孩子的心灵受到毒害。有相当一部分家长给子女灌输的是升官发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等自私观念。“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虚伪世故，“只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明哲保身，“出头椽子先烂”的中庸保守的小生产者心态，这些，都是对孩子形成健康的心理起副作用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学校管理，至少暂时可以使还不明是非的孩子少受一点污染。至于亲情，家长可以来学校探望，也可以把孩子接回去过双休日，使孩子享受家庭温暖。

　　陈：学校这样做，有没有先例？

　　严：当然有。如前苏联，有保育院。在欧美国家，有寄宿学校。这都是全封闭式教学的例子。像我国，在战争年代，孩子们不可能全由各个家庭带，就集中起来，实行军事管制式的教学。包括李鹏、朱敏等当年革命领袖的子女与烈士子女，就是在延安保育院这种干部子弟学校里用全封闭式教学法学习的。

　　陈：记得有一个电影叫做《马背上的摇篮》就是反映战争年代延安保育院生活的。

　　严：这种学习的好处，是学生变得单纯，少受社会上与家庭里不良风气的影响。也使学校能全面、全过程地掌握学生的各方面成长情况，从而制定出更加科学合理的培养教学措施。

　　陈：那学生在非学习期间的生活方面如何安排呢？

　　严：学生的生活方面，我们有专门的保育员，负责学生的个人卫生、饮食、睡眠、保暖、医疗、保健等方面。还由教师带领开展丰富多彩的文体益智娱乐活动。同时我们要保证学生在课外时间里有最大的自由可以做他(她)想做的事。如看电视、看录像片、看电影、看书、唱卡拉OK、学琴、转木马、乘滑梯等。你已参观过我们的儿童乐园，里面有各种玩具供学生娱乐。

　　陈：那如果一个家长他具有良好的道德品质，对孩子有爱心，愿以亲情教育孩子，他要做到哪些呢？

　　严：要做一个合格的父母亲，首先要具备现代人所必须具有的民主、自由、平等的精神。要对孩子平等看待。不是作为比我们低一级的部下，而是遇事商量的同事，遇到不同意见进行说理、说服的伙伴，或看作是一个与自己合作者甚或看作是一个专家权威，就是他们要时刻得到自己的尊重，把他们当大人看，使他们获得自信心、平等地位与参与性。而不仅仅是一个服从者，一个被支配者，一个下属。这种自信心的培养，就是让孩子自己去做他想做的事。就是不干扰他，给他自由，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以不危害社会和孩子自身为前提。如他要放火或在缺少安全保证下登山等举动，那要加以说明道理进行劝阻。其次，家庭教育是件有趣而又复杂的综合教育任务。它需要多方面的注意方式方法。这里，我推荐著名教育学家陈鹤琴先生的“普通教导法”的11条原则。

　　陈：哪11条？

　　严：第一条：对于教育小孩，做父母的最好用积极的暗示，不要做消极的命令。第二条：积极的鼓励比消极的刺激好得多。第三条：小孩子好模仿，做父母的一方面要以身作则，一方面还要替他选择环境以支配他的模仿。陈：这就是古代的孟母择邻的用意。要挑一个有利于孩子学习模仿的好邻居。严：原则第四条：做父母的不可常常用命令的语气指挥他们的小孩子。如果必定要命令小孩子的时候，那么一定要叫小孩子服从的。陈：令行禁止。这是纪律。必须保证命令的权威性。严：原则五：做父母的不应对小孩说：“不，如果事属可行，就叫他行，事不可行，禁止他行。”

　　陈：这是说，不要把对事物的判断推给尚不能明辨是非的孩子。而是父母作出决定。

　　严：原则六：别人做好的事或坏的事情的时候，做父母的应当以辞色表示赞许和不赞许的意思，给小孩子听，给小孩子看。

　　陈：这种表态有助于孩子形成见贤思齐、向好的学，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改正与警惕坏事上身的敏感。

　　严：正是如此。因为小孩子生来是无知无识的，善恶是非的种种观念要慢慢儿在后天形成的

　　。平日做父母的对于善恶是非显出一种态度而小孩子听了看了无形中受着影响，正是教育孩子的一个方法。

　　陈：那第七条原则是什么呢？

　　严：原则七：我们应当按照小孩子的年龄知识予以适当的做事动机。

　　因为小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个人的情感去刺激他作事的动机；年纪大的时候，我们必须教他明了作事要顾及公共祸福的。

　　陈：这就是说，小时要用小孩子的道理讲，大了，要用大人的道理讲。使孩子明白什么事怎么做才对。

　　严：第八条原则：对待小孩子不要姑息也不要严厉。第九条：不要骤然命令小孩子停止游戏或停止工作。

　　陈：这一条有什么说法吗？

　　严：关于这一条，陈鹤琴先生是这样说的：小孩子不仅喜欢做事的途径，也喜欢做事的结果。我们现在遽然叫他半途中止岂不是剥夺他对于做事成功的快乐，岂不是使他养成一种有始无终的坏习惯吗？

　　陈：那最后两条原则是什么呢？

　　严：原则十：父母应当同小孩子作伴侣。就是要做小孩子的朋友与伙伴。最后一条是游戏式的教育法。如果能按照这十一条原则教育孩子，他就基本是一个合格的父母了。

　　陈：在生活中，能做到这十一条的不多。光这一条“不要骤然命令小孩子停止游戏或停止工作”，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家长办不到。

　　严：这正是学校替代家长进行家庭教育的理由之一。

　　陈：那么学校是否能做到和学生平等呢？学校会不会出现不顾学生的天性强迫学习的现象呢？是不是斯巴达克式的军事管制式训练，就是培养孩子最好的形式呢？用学校替代家长实行家庭教育，它具有普及意义吗？

　　严(笑)：你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可见你对学校这样做，抱有怀疑态度的。如果有可能，你可以在我们学校体验生活，深入了解一下，就知道我们的教职员工是如何对待学生的。我们对教职员工的要求很多，最基本的，就是要求对学生做到平等、和气、要用商量的口吻和学生说话。尽量满足学生的需求，让学生自由发展。

　　陈：有一部电影不知你知道不？叫《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疼爱子女，

　　是一种天性。如果家长明白这个道理，做到你刚才讲的11条原则的“普通教学法”，那他是不是不把学生送到你们学校来了更好呢？

　　严：如果一个家长能这样，他只要有时间、精力，可以选择用自己的家庭教育来替代学校的代管法，把孩子每天按时接送。这样他可能费用也省一些，当然也行。但我们学校的其他优势，还是其他学校无法替代的。如学校教学的开放性、平等性、启发性等，及双语教育优势、各种兴趣小组、主题活动等。

　　陈(笑)：你们学校其他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已知道了：他们找了个很维护学校利益、爱校如家的好教导主任。

　　严：陈先生说笑了。我还在学习过程，肯定有不少方面还很不到位，尚待各方贤达指教。

　　陈：你别谦虚，我还要继续向你讨教有关家庭教育的问题呢。

　　严：请讲。

　　陈：如果一个孩子处在不好的家庭教育环境里，他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呢？

　　严：这让我用儿童教育专家多萝茜·洛·诺尔特的话来作答吧。这段话从十八个方面，讲了孩子生活环境给孩子所产生的对应性影响，也许对我们有一定的启迪作用：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批评之中，他就学会了谴责。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敌意之中，他就学会了争斗。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恐惧之中，他就学会了忧虑。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怜悯之中，他就学会了自责。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讽刺之中，他就学会了害羞。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嫉妒之中，他就学会了嫉妒。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耻辱之中，他就学会了负罪感。上面是从负面影响说的。下面是说的正面影响：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鼓励之中，他就学会了自信。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忍耐之中，他就学会了耐心。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表扬之中，他就学会了感激。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接受之中，他就学会了爱。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认可之中，他就学会了自爱。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承认之中，他就学会了要有一个目标。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分享之中，他就学会了慷慨。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诚实和正直之中，他就学会了什么是真理和公正。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安全之中，他就学会了相信自己和周围的人。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友爱之中，他就学会了这世界是生活的好地方。如果一个孩子生活在真诚之中，他就会头脑平静地生活。在说了这十八个方面后，我们要向家长们发问：你的孩子怎样了？他们生活在什么之中？

　　陈：面对这种发问，可能好多家庭的家长都答不出来。

　　严：至于说到那些问题家庭，像离婚后的单亲家庭，再婚后继父母对子女的疏离，或者父母长期不合，或者父母冷漠与过于溺爱，对子女成长和成才都非常不利。一般会使子女形成如下几种心理上的疾病：夫妻长期“窝里斗”的家庭易造成子女偏执人格障碍；如果父母有离婚等有损子女体面的事的，令子女长期受凌辱、受迫害的家庭，子女易产生攻击人格障碍；对孩子没有责任心的冷漠家庭，易形成孩子忤逆性人格；单亲家庭不加以调整和补救，易使孩子产生癔病人格障碍；而父母对子女过分溺爱的家庭，则孩子易产生自恋人格障碍；父母粗暴而实施严厉的家庭管教的家庭子女，会产生强迫人格障碍；还有像父母过分溺爱的家庭子女造成依赖人格障碍，极度愚昧、贫穷、迷信的家庭，易产生分裂人格障碍等等。这些，对子女成长，危害可大呢。

　　陈：家庭是社会生活的细胞。一个和谐的家庭，对于社会是多么重要，至少在对于培养下一代上，有不可低估的影响。家庭教育从这个角度看，真是任重道远。喂，严老师，你认为中国家长目前最大的失败与迷误是什么？最应该批判的是什么？

　　严：中国家长目前最大的失败与迷误是把孩子当作工具与玩具——实现自己欲望的工具和婚姻中的玩具。很少真正为孩子的前途与命运担心过。最应该批判的是中国家长的自私与缺乏公民意识。

　　陈：你如何评价中国家庭教育在孩子成长教育中的地位？

　　严：处在良好的家庭教育中的孩子是生活在天堂里，处在粗劣的家庭教育中的孩子是生活在地狱中。前者培养出天使，后者培养出撒旦。

　　陈：撒旦？魔鬼？有那么严重？

　　严：一个人早年所受的粗劣的家庭教育的恶果，有时要到几十年后才爆发出来，那就像一个恶性肿瘤和定时炸弹。有的人在几十年后走上了犯罪道路，追究根源，却是早年不良家庭教育种下的毒因与魔性。这种魔性给人造成的后果，轻则生活不幸、处境艰难；重则亲朋反目、家破人亡，走上歧途。如果人身上的神性得不到培养，肯定会堕入魔道，在某一日爆发出魔性来，或轻或重而已。

　　陈：那如何消除这些不良影响？

　　严：一是在早期家庭教育阶段，就与坏的家教隔绝开，如我们的封闭式教育方式。二是消毒。老师指导学生通过读书明理方式，消除家长的不良影响，提升生命中的神性。

　　陈：我发觉你多处提到神性。什么是生命的神性？

　　严：就是生命超越了动物性、生命本能性的精神品性。她提升着人的精神境界。使生命不受欲望等诱惑，成为动物性的奴隶。神性是有精神追求的生命品质。

　　陈(笑)：这种西方文明背景被称为神性的东西，原来就是我们所说的的精神世界与道德的升华。这与我们提倡人本关怀与人文精神是一致的。好。严老师，谢谢你拨冗接受我的采访。谢谢你精彩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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