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远距离男人》(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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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4/05/26 09:27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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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巴尔托尔地 野棕榈书店 费康 哎哟!发那么大的火!冷静一点吧!难道是我的过错?或许是我的那些文学嬷嬷的作品让您恼火? 您忌妒那么多淳朴的幸事吗? 我为自己找了些乐趣，亲爱的希尔茨先生!我孤单一人!我是从很底层很底层起来的!既无善心的父母，也无贪淫好色的皮格梅隆[()Pygmalion：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热恋自己雕塑的少女像。]! 我不允许您嘲笑! 清一清您的卑劣话语吧!再对我说话时嘴里干净点，也不要有污染。 致严厉的敬礼! 一个用拇指顶着鼻尖向您摇动四指 [这个手势表示蔑视、瞧不起。]的书商 1998年2月1日 约纳当·希尔茨 港口旅馆 拉罗谢尔 请原谅，小姐，请原谅，凯! 我大概喝多了一点，又有点太孤单。有时晚上会这样，看一切都是一团黑。突然间，我的生命加速向前，我渴望止住它并向后返回，把什么都修补一下。(是叫做“修补”吗?这是上一家旅馆的女招待教我的……可这词发出的声音显得虚空!) 这曾是圣诞…… 这也曾是《他人的屋子》。 我当时就知道这本书会震撼我……可是，没料到达到如此强烈的程度。 我也有着沉重的秘密，可这不是面对神甫做忏悔! 这曾使我疯了。 在为时太晚之前我能得到原谅吗? 我是否超过了准许时间? 在开口说之前我会死吗? 《巴枯宁的后人》也让我感动。在同您谈到这本书之后，我又重读了一遍。(您瞧，我对您做了一些不忠诚的事，开始同别的书店打交道!)同一个人，由别人——善意的或非善意的——从各个方面来察看……知道吗，人在20岁或25岁时为什么勤于行动，或更糟的是，抵制行动?为什么会把什么都混在一起——爱和自尊? 必须终生承担某种卑劣行为的责任重压? 卑劣这词太重了。 也许，是轻率冒失之举。 是吹牛。 是神气威风之举，可是它使另一人受折磨，还折磨其他人。 我就曾是那个无忧无虑而残忍的年轻人。我还没有娜塔丽说的那么老。 凯，请原谅我的脾气，我后悔莫及。 我并不是跪倒在您脚下哀求，因为我太自傲，可是我内心明白! 愉快地享受您的书店老板的生活吧。 留住我作为一个过路人的回忆。 这不是一句作秀的套话。我总在人们的生活中路过，从不曾在其中停留。我大约不是我乐意设想的那么勇敢。 一个追悔的可耻的人。 约纳当 1998年2月5日 凯·巴尔托尔地 野棕榈书店 费康 我并不很欣赏您的恩赐姿态。 “愉快地享受您的书店老板的生活吧。”读到这些话，我理解为“您的渺小的书店老板生活”，我觉得您盛气凌人、恬不知耻，有侵犯性。 您过去的日子要好得多? 您十分自得，以致藐视他人可怜的努力，为的是一砖一瓦地建起摇摇晃晃的城楼? 人人都有幸福的憧憬。人对幸福的追求犹如饥饿的人群。正是这种希望使人活着。不然的话，就等于是躺倒，等待末日来临! 我把您的余款用做什么用途? 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给您寄书而无须按您提出的要求? 我不想欠您什么! 致以谨慎的敬礼! 凯·巴尔托尔地 1998年2月15日 约纳当·希尔茨 蓝松林旅馆 皮斯卡洛斯 喂，您真的十分认真地读我的书信! 每句话都被精确算过，被掂量过，用放大镜细看过! 我无权犯错误，只是稍有一点小脾气。 我受宠若惊! 盛气凌人的约纳当 1998年2月20日 凯·巴尔托尔地 野棕榈书店 费康 盛气凌人，当然，可是还有更甚者：漫不经心! 您始终没对我说您的钱怎么办! 让·贝尔纳在琢磨把它放在哪一项里…… 待处理、损失或是赢利类? 我拿不定主意，他拿不定主意，我们都拿不定主意…… 那张支票一直在钱柜里! 凯·巴尔托尔地 1998年2月26日 约纳当·希尔茨 花园旅馆 圣让-德吕兹 请吧，花我的钱吧，您愿做什么都行! 我离开了蓝色海滨，钻进了山里…… 我直接前去逢-洛默镇…… 我再也受不了大海了，尤其在冬天。它让我脑袋发晕…… 一个悔悟者。 约纳当 1998年3月3日 又：……您叫他“让·贝尔纳”，您的会计师?动人的上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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