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远距离男人》(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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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4/05/26 10:35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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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巴尔托尔地 野棕榈书店 费康 今年夏初以来，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有一位女士，从她的嗓音来判断，该是上了年纪的人，傍晚18点左右来找我，而且只要同我说话。她的口气专横，话语之间停顿很长，她向我订购书并给我提供了准确资料：书名、出版社、价格、页数、出版日期。大部分是一些历史书籍。她没有一点幽默感，毫无情感，也无意对话。她对我说话就像对一名下层的供货商说话一样：书应在几点放在收银柜旁，发票放在包装内，她会派人来取的。她付款时露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后来再也没见过她。她像什么?是路过的?她为何要隐名呢? 她也有秘密吗? 并不是所有的老妇人都那么冰冷和专断的。我想到了伊凡特小姐，从前的那位英文老师，每星期二开着她那辆Caddie牌车，从莫诺布利超市出来，到我这里来买艺术类书籍。每周她都得买两三本这类书。她大约有很丰厚的退休金或是继承了一笔不小的遗产!有些老人家里养不少的猫，可她，她家里满是书……她穿着黑跟鞋，迈着鸭步，穿着白色短袜。她每周去一次哈佛尔的马尔罗博物馆，直立在一幅画前，就一幅画，整个参观时间就这么凝视着它!然后，她购买一本有关这位画家的书。她眼中闪着愉快的光芒，很健谈。 您可知道哈佛尔的那个马尔罗博物馆?棒极了!面朝着大海，馆内收藏着大量的布丹[E.Boudin(1824—1898)：法国水彩画、素描画画家。]的作品。博物馆的整整一面墙挂满了布丹的画作：水彩画及奶牛素描，让人惊叹。 昨天，一位以前我曾为他觅寻到一幅拉芒什海峡海洋水流图(不是好找的!)的英国海员让人给我送来一箱上等波尔多酒，还留言：“送给最可爱的书店老板，约翰。” 还是昨天，我接待了一位小个子先生(很矮，身高大约1.55米!)，干瘦而且神经质，皮肤透明似的，可以看到皮肤上花纹般的血管，他来找波舒哀[Bossuet(1627—1704)：法国神学家、作家。讲道录主要写于1659年至1662年，于18世纪末出版。]的讲道录全集!我没有他要的全集，他显得很不高兴。他在我的书架上搜寻一番，耸耸肩又嘲笑了一些书名。我听到他尖声叫道：“放纵!放纵!”娜塔丽和我都快笑出声来…… 这对娜塔丽有益，她同里盖的关系正经历着令人焦虑的时刻。她嗅到了里盖有个情妇，可他发誓说没有，便到汽车里去睡了。她核查了他在白天打过的手机号码，又向无线电技术公司询问了这些通话的细节问题。她干活还同以前一样认真，但我觉得她有时走神儿，闷闷不乐 ，很疲劳。她烟抽得更厉害了，有了黑眼圈。我为她担心。 天气一直很热很热，每天清晨我都骑上我的红自行车去洗海水浴。每次总能遇上那个令人讨厌的先生和他的狗! 我读那些休假后出版的小说，在越来越高的书堆中选择一些。我想从中找几本我“推出”的书，如我们行话说的那样。有些作家太自以为了不起，边写边发出得意的叹息。 我又想起了福楼拜…… 瞧，约纳当，我吃完了塔饼又开始干活了。 致以7月的敬礼! 凯 1998年7月22日 约纳当·希尔茨 鸽棚旅馆 艾克斯-普罗旺斯 凯： 天气很好，热得很，八角梧桐带来了树阴，游泳池的水28度，喷水池发出潺潺之声，紫藤在阳光下晃动着串串紫色花…… 一名游客…… 约纳当 1998年7月2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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