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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恋 教师情--花开花落定格了教师情怀

http://www.sina.com.cn 2004/09/07 15:37  新浪教育

  作者:秦弦

  我曾那样如痴如醉地依恋着槐花,回味着槐花的郁郁清香,回想起童年的岁月,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深情萦绕心襟,丝丝甜意,淡淡郁香成了我生命中真实的感动。

  有人把善于粉饰的桃花引为知己,有人把结着忧怨的丁香唤作至爱,而在我心灵深处,偏爱人间四月芳菲尽的初夏里郁郁悠香的槐花。是我还不懂事的时候,记得村子里到处都是槐树,一到四月,父母很辛劳,一大早就出门,犁田、插秧、点花生,一直要累到下午六七点才回家。这些时候槐花香漫,和着袅袅炊烟弥散到整个院子,让我忘却了饥饿和孤独。

  还是在那个正向温饱挑战的岁月里,我只有七八岁,常背着父亲编织的背篓,在村庄不远的田埂地边胡乱地割些牛草,填满那个不大的背篓就往家里跑,有那么一天,家里没有早晨的剩饭,锅里空空的,我在院子里跳了大半天,肚子却饿极了。这时候,几个同龄的孩子约我到村头去摘槐花,他们找来竹竿,系上割草的镰刀,踮起脚,或者要打起“马架”,钩下那一串串槐花,雪白的槐花像天雨散花似地从树上飘下来,我捧起手让槐花落在手心里,用鼻子轻轻地一闻,哇!好香!比母亲蒸的馒头味还香的。

  夕阳西下,我们玩够了,肚子可饿慌了,我轻轻地把一片片槐花放到嘴里,一股清淡的甜味融进心里,还有一点酸,或者是涩。我禁不住大吃起来,同伴们也说好吃,大口大口地吃来来,还比赛谁吃得多,从此,槐花就成了那个季节里我们爱吃的零食,或者是填肚子的饭菜,那种欢乐那种满足至今还弥留在心际。

  在童年里,我们常把槐花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到村子后的那片小树林里演“小兵张嘎”;我们把槐花做成雪白的花环,挂在长长的牛尖上,尔后骑着牛漫山遍野跑;我们把一串串槐花系在女孩子们翘起的羊角辫上,然后哄她们说有好几只蜜蜂在头上飞,吓得她们一动不动,哇地哭起来。夜里,我们把串串槐花插在一个小瓶里放在床头,花香就伴着我们进入甜甜的梦乡。

  后来上学了读四年级,教我们的是一位刚人师范毕业的女老师,也是到我们那样偏僻的学校来的第一位女老师,听说她是城市的人,村子里的人对她很热情,平常都给她送蔬菜、送鸡蛋,腊月里还送一些肉。初夏里,我们都争着给老师摘很多槐花,放在她的窗前,女生们还用槐花编成圈儿,戴在她的头上,当然,有时候也放一些映山红,或是野菊花。她很温柔,她唱歌很好听,就像百灵鸟在槐树上唱一样;她还给我们编排舞蹈,记得一次中心校要举行文艺演出,她指导我们跳那一曲“茉莉花”,我们的头上戴着用槐花编成的花环,手上也用胶圈系着槐花和红绸带,那次我们竟然得了一等奖。

  从小就喜欢语文的我,很喜欢听她上课,她的课很优美,很抒情,很感动,至今还记得她给我们朗诵的那首她自己写的诗:

  槐花如雨

  飘进孩子们的刘海里

  飘落在孩子们的白裙子

  花香郁郁青青

  花瓣飘飘扬扬

  宛若千万张笑脸含着微笑

  宛若千万枝蒲公英快乐地飞翔

  后来,记得是一个美丽的夏天,我们的这位女老师调走了,走的那天,村里很多的人都去送她,帮她搬东西,送她很多诸如咸菜类的土特产。那天,我发现我们的老师好美呀,我们真的很舍不得她走,有的女孩子都哭了。她穿着一件连衣裙,上面点缀着串串槐花……

  如今,我也成了一名教师,校园里也有很多的槐树,其中的一棵要七八个老师合在一起才能抱住,一到四月,校园里彩蝶翩跹,蜜蜂嗡嗡地飞翔,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漫步于学校的槐树下,心里常想起童年的往事,想起那位教我们跳舞的女老师。每年槐树开花的季节,我都会让我的学生们有意地去观察槐花,然后写作文,其中有几位同学写槐花的作品在报刊上相继发表,那以后,我的学生们对写作很有感情,很多同学都喜欢写作,几位上高中和大学的学生曾来信告诉我,说是我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播下了写作的种子,还询问起校园里的槐花开了吗?我很欣慰,同时也对槐树充满了割不断的情愫了。

  于是我常在教学、写作之余,站在四楼的窗口,看校园里的槐树傲霜迎春,看槐树花开花落,视野里定格了绿,定格了树的意韵,定格了清纯与无私,定格了教师的情怀。我在想,或许我的此生或彼生,能长成一棵槐树,该是多么地如愿以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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