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剧本)
http://www.sina.com.cn 2001/01/20 13:35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陈翔3963
人物:学生甲学生乙学生丙学生丁
教师杜凯农夫一人
第一场
(背景:学生丙在一个三角形的台面上推动着一个圆铁桶上台,滚下,又推上台,不停地反复。前台两张课桌,两把椅子,学生乙和学生丁抬着黑板上,学生甲在一张课桌前抬起双臂并伸直,一腿抬起向内弯曲,一腿独立保持平衡,台前地上放着四桶金粉和四把排刷。学生乙和学生丁抬着黑板绕场三圈后,将黑板放在课桌前,教师杜凯上)
学生乙(对学生丁):为什么要把黑板抬到这里?
学生丁(对学生甲):为什么要把黑板抬到这里?
学生甲(对杜凯):为什么要把黑板抬到这里?(说完后保持原样)
学生乙(对学生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学生丁(对学生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学生甲(对杜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完后人仍旧保持平衡)
杜凯(对学生甲):这是个非常严肃但又很枯燥的问题。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我知道上坡和下坡都是同一条路。
学生甲(对学生丁):我跟你一起忍受着毒辣的阳光和严毒的苍蝇地攻击,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杜凯(对学生甲):保持平衡的要点是空虚了整个身体,乃至忘记身体的存在,这样,就忘记有平衡和跌倒的感觉,就象呼吸一样,忘记呼吸,它才会正常而均匀的进行。就象我这样,(杜凯站在台前的课桌上重复这一动作,结束后,下课桌,转身对学生乙和学生丁)
杜凯:五层楼上再上一层会怎么样?
学生乙:今天的锅中无菜油。
杜凯:星期六和星期一之间是哪一天?
学生丁:绿叶开红花而叶子确是绿的。
杜凯:现在,让我们再回到那个至观关重要而严肃的问题上来。为什么把黑板放在这里?
学生乙和学生丁:因为黑板现在就在这里。
杜凯(高声唱):啊、啊、啊、啊、啊、啊……
学生乙(同时):伊、伊、伊、伊、伊、伊……
学生丁(同时):喔、喔、喔、喔、喔、喔……
(杜凯看见台前放着的几桶金粉,用手指着,慢慢蹲下,并对着金粉喃喃自语;学生甲停止了平衡练习,几分钟后站起)
杜凯:戏剧中的肢体语言有时比台词更能说明问题,而语言反过来也会主宰着肢体和行为。这是两种孤立的真实,在这里,谋求这两种真实之间的和谐是极为愚蠢的做法。一般看来,语言和四肢的活动只是思考的描述,当它们以语言和行动的方式产生时,便为成一堆垃圾和尸体,不再留下任何痕迹。而在开放的观念之中,我们很少用大脑去想,而更多地尝试用大腿、手臂和腹部去思考。
学生甲:金粉是金粉是金粉是金粉是金粉是金粉是金粉。
学生乙:金粉分开后是金和粉是金和粉是金和粉是金和粉。
学生丁:金粉在哪里都是金粉在哪里都是金粉在哪里都是金粉。
杜凯:让我们的四肢开始做梦吧。
(杜凯把排刷分给学生,开始把黑板、课桌和椅子涂金粉,速度缓慢,场上响起当、当、当的敲钟声,一直延续到第一场结束。四周的灯光暗下去,突出场地中间的活动。隐约能看见台后的背景。金粉涂完后,四人依次下场,学生丙仍在不停地滚动铁桶。灯光熄灭,然后亮起。农夫上,手中提着一只死野兔。)
农夫:白菜又涨价了,西红柿也不见得比以前甜,冬天的西瓜好看不中吃。我的野兔不知能卖多少钱?
(转身,在黑板上钉了一个钉子,把野兔挂上去。)
农夫:这里真好!真好!
(灯光熄灭,农夫的声音继续)
农夫:这里真好!真好!
第二场
(背景:前场被涂成金色的黑板,课桌和椅子,前台,教师杜凯站在课桌上,学生乙和学生丁分立在左右。)
杜凯(对学生乙):我坐着,但身体确是站立的。
学生乙(向前两步,卧倒):我并没有移动,我仍旧站立。
杜凯(对学生丁):灯光这么亮,你能看见我吗?
学生丁(向上抬头,举起双手):我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影子中漫游。
杜凯:要能看到什么,你必须睁开你的双眼。要这样做,你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戈达尔曾经说过:“艺术不是现实的反映,而是此反映的现实。:”认识和看清当下,便是一切。
(灯光熄灭,杜凯在黑暗中反复念诵“一只死去的猫的影子被涂成金色”,背景音乐为国歌,五分钟后,灯光亮。)
(学生甲和学生丙抬着一个大木架上,木架被分成四排,学生丙和学生丁抬着几大箱可乐瓶上,学生开始将可乐瓶摆到木架上,每摆一行击钟声一下。杜凯在台前读诵金斯堡的《嚎叫》,学生摆完后,灯光熄灭,学生将可乐墙推倒。等一切声音静下来后,灯光亮,杜凯和学生站在玻璃废墟上。)
学生甲:玛丽莲·梦露终于洗完了澡,露出了粉色笑脸。
学生乙:政治只是前苏联拍摄的一部电影。
学生丙:这是一个在精神上和行动上都很勇敢的人。
学生丁:与其寒冷,不如再脱一件衣服,但,千万别烤火。
(杜凯和学生互相鞠躬行礼,速度缓慢,然后排队依次下。农夫上,在一片玻璃的废墟中寻找。)
农夫:我的野兔在哪里?
我的野兔在哪里?
我的野兔在哪里?
(灯光熄灭,农夫的声音继续)
我的野兔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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