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话
http://www.sina.com.cn 2000/12/12 10:11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王梦灵
陌生的日子,多少裙角飞扬的照片渐渐褪色,在那些事物改变容颜的季节被称为秋天。坐在生命栅栏的一隅听另一个自己讲故事,倾听遥远而至的钟声带来的感动。
雕像
这样的故事一般没有开始和结局,少年走在小城幽暗闭塞的巷子里。秋天点亮许多平常黑暗的东西,少年想。在一个很晚很晚的夜,少年放完了晚自习,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经过回家的小巷,突然这么想起来,就有一点点感动。
小巷里有一个窗口还透着桔黄的灯光,在消瘦的秋夜像一小段孤独的遗梦。窗口坐着一个女孩,少年只能看见她的侧影,她专注的样子让少年莫名地感动。
多少次,少年每次经过小巷都看到那盏秋灯,然后就放慢了脚步。
那么晚了,那长长的小巷和亮着灯的窗,坐着夜读的女孩的影子在梦里出现,他惘然若失。
晚饭后的喧嚣失去了踪影,圆滑的布纹向夏天的另一角滑动。房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可少年仍然看见女孩子的侧面,她有深陷的眼睛,微翘的鼻子和脸庞优美的弧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少年踏上楼梯。他惊喜,惶恐,甜蜜,激动。用颤抖的手指敲门。她叫什么名字?会微笑着面对一个陌生的少年吗?
一个中年男人打开门,少年见过这个人,小城里的艺术家。少年红着脸给艺术家讲那个女孩,艺术家先是一怔,后来哈哈大笑起来。
他把少年引向窗前,是她吗?
少年终于看见了窗帘的另一面,他非常非常地惊讶,他又怎么会不惊讶呢?那是一座也梦还要恬静,完美的雕像,雕像女孩嘴唇的光亮让他感到一丝繁华的凉意。
少年站着,在这个深秋,他要让时间凝固。
女孩和猫
有一天,女孩发现猫不见了,这一个小女孩很难过:它怎么就不见了呢?猫住的小房子里空空的,小猫温暖的体温已经不在,女孩脑海中有许多说不出的词突然空了。
猫是外婆从乡下带到家里来的,那的猫还很小很小,白色的皮毛异常地光鲜,女孩对它很好,猫也很爱干净、听话。小女孩住在公寓的楼上,没有老鼠。小猫闲下来就陪着女孩在阳台上晒太阳,软绵绵的前爪小心地搭在女孩屈起的腿上,眼睛眯成一条线。
女孩做作业的时候,猫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把梅花形状的脚印浅浅地印在纸上。女孩举起手做出生气的样子,猫一点儿也不害怕。女孩和猫说一句话,猫也就叫一声,梦呓般的声音温暖了她的梦境。有雨漏进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叩着窗棂,女孩坐起来想:猫是不是在雨夜迷路回不来了呢?或者会不会给人抱走了?这可是一只很好的猫,女孩希望有一天猫会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可是猫确实是在一个雨夜失踪了,女孩不相信猫是死了,她想猫是不是去了天堂。那个雨夜看不见星星吗,星星少了,星星变成了眼角的一滴泪。
花
秋天,树像瘦下来的手臂,飞鸟离去的时候,城市已被灰色占据。花在孩子的窗口保持一种优雅的姿态。
孩子在窗口看这盆花,没有人的时候,孩子就和花说话。
这是一株迟开的花,在楼群前的花池里只有这一株没有开的小植物,可是已经到了深秋。孩子要把它拨下来放在瓶子里,小姑姑不让他采,小姑姑说,花是有生命的,拨下来就没有生命了,你瞧这花还没有开呀。孩子就把整株的花移在阳台上。
可是小姑姑去了大洋的另一边,沐浴迈阿密丰沛的雨林和阳光。飞机穿过质感的山梁,孩子看见挂历上的花开放得鲜艳异常。
小姑姑看不见了,留下了不知名字的花,一束淡蓝的童话,让故事里的樱桃和梨子发出光亮。
孩子问:花儿你为什么开得那么迟,你是在想念什么吗?花儿摇摇头。孩子又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心事呢?
花说:因为我是花呀。
孩子你:你骗我,你把心事告诉我吧。花不说话。
第二天,孩子发现花已经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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