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路(MARLBORO)
http://www.sina.com.cn 2000/11/10 14:08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郑烁
MEN ALWAYS REMEMBER LOVE,BECAUSE OF ROMANCE ONLY.--题记
CHAPTER 1
我不是一个文人,我只是偶尔写些三脚猫式的打油诗,拽两篇之乎者也的文言文,亦或发泄一下心中的议论,仅此而已。但他们不管我的文笔如何晦涩;不管我的作文是否经常归入二,三类的档次,甚至连我的语文成绩在高考时还是不及格。也许仅仅因为我的诗毫无平仄,把一些音近相同的词作为每句话的结尾,因而押韵上口;也许因为我的文言文浅显易懂,只是把你变成汝,把我变成吾,再加上一些之乎者也的话;也许因为我的议论很符合现代青年人对世界观人生观的认识,所以我得了这么个外号“文人”。
我对这个外号并不反感,虽然它听起来有点儿酸。而且大部分叫我外号的人都是有带点儿讽刺和开玩笑的味道,而少了应有的尊重,但这毕竟还有点儿贴近我的特点。作为一个学理科的学生,整天围绕着你的是X,Y,Z,和无尽的方程式与希腊符号,能有这么点儿文学造诣,也算着实不易。
外号可能是为表示关系亲近而发明的吧。一个人一生总有那么几个外号,我也不例外。
小学时被人叫做“猩猩”。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和猩猩究竟有什么联系。我生性老实又不暴躁,既不喜欢用双手连续捶打胸脯,汗毛又不是很重。唯一可能的原因是我的名字中有个“烁”字,所谓星光闪烁吧,若叫“烁烁”好象小名,所以就叫“猩猩”了。
初中时被人叫做“硕鼠”,那是因为在一篇文言文中提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他们的脑海中有了硕(烁)鼠这个名词,若是不用太可惜啦。
高中时被人叫做“海豹”,那是出于我的两撇小胡子的缘故。
上了大学,就改称“文人”了。大学生的素质还就是高,让我总算脱离了动物的行列。
其实我还有两个不分时期的外号。男生喜欢叫我“胖子”,女生喜欢叫我“花心大萝卜”,后来又简称“大萝卜”。
“花心”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外号。一个从没有过女朋友,甚至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的人,被冠以这么个外号,可算是历史上最夸张的诬陷了。如果说花心不仅指表现在行动上,也指表现在思想上。那么在思想上的我也许还有点儿。可是哪个男人不花呢。我这点儿花心思想绝对够不上PLAYBOY的程度。如果把一点儿不花心的男人算做0分(我想这人一定是性冷淡)把男人的平均花心程度算做50分,而真正的PLAYBOY得满分,那么我至多评个55,绝对超不过及格线。或许哪天我会看上这个女孩,又觉得那个也不错,但在我心中最爱的只有一个人,她叫颖。
我如此地讨厌“花心”这个称呼,以至于我在ICQ上的ID也改称“我不花心”,结果我周围的朋友说我故做矫饰;网友们说我为人狡猾,妄想骗取纯情少女的心。我一怒之下把他们统统踢出好友行列。现在我的ICQ上只剩下一个名字。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她认识啦,我们认识不超过两个星期,那段时间我心情正是不好,是她寻呼到我并把我加入好友行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聊的就是关于我的外号问题。这个叫“雪晴”的女孩子很有文才。我猜她一定是学文科的。她的聊天方式也与众不同。她总是以天气作为起始的话题。我后来终于发现,如果她说的是晴天,那么表示她的心情很好;若是阴天则表示心情很糟,而好坏的深浅程度又取决于她所描写的字数的多少。于是我便可以从她的第一句话中猜到她的心情。她一度十分吃惊,我暗肚里好笑。
有一次她写到“本来是金色的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紫色的闪电划破苍穹,让我的心如此悲凉”。
我马上十指连弹“抛开你的烦恼,尽情的玩耍;忘记你的悲伤,一起疯狂。”她却敲出一串“:)”,她说她今天心情十分爽,还说知道我是怎样猜出她的心事的。我以为她一定会讽刺我一下。可她却写到“你真的很聪明(好话)”,让我觉得她很不一般。
虽说网上无美女,但美与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彼此见不着面,不是更好。
我从不幻想网上情缘,我一直认为网络是虚幻的,而我这种现实的人是不可能融入这样未知的世界中的。在现实里我只爱一个人。
我现在非常的想念“雪晴”。我之所以这么渴望与她交往,不止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更重要的是她的昵称与我最爱的人的笔名竟然一样。这使我常幻想如果坐在另一台电脑前与我谈心的“雪晴”是我的梦中情人该有多好。我知道这充其量只能算个梦,但只要能让我想起颖的人或事,我都愿意去接触。
点燃一根烟,这是我在失去颖后染上的恶习。也许是刚刚接触烟草,我还有一点儿不适应,我干咳起来。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里面全是颖写给我的信。我一封一封地读下去。
“……我改名了,我进了校文学社,我的笔名叫雪晴……”
“……你说雪晴这个名字不好吗,我觉得还不错。要写一些文章,有个笔名总是好的……”
“……雪晴的意思吗,我也说不上来。哎,以后我叫你阿郑吧,这样比较亲切……”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永远也不会让你伤心的……”
“……我现在很幸福。有你这样青梅竹马的朋友,有菁菁这样的知己,还有我深爱的风……爱情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而减淡的,我深爱的风,他也深爱着我,你替我高兴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应该支持我找到心爱的伴侣,你怎么一直都不回信……”
越看我的心越沉重,心越沉重鼻子越酸,鼻子越酸,泪水也渗满了眼眶,我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颖,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你仅仅认为我们相识九年,不过存在的只是友情吗?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你说过的永远不会让我伤心。
一个月前,我收到她的信,她告诉我她有了男友,而且彼此深爱着对方。一瞬间,我的心碎了。我从没有想过我深爱多年,也确信爱我的女孩抛弃了我。我承认我从没对她说过我爱她的话,但我认为有些事并非一定要用言语来表达。她一定知道我的感受,我对她的感情,可是她为什么放弃了我。难道一句“我爱你”真的可以超越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情感吗?
女人永远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用另一种逻辑来思考,甜言蜜语明知是假话,也会为此爱你永远;而默默为她们奉献的男人换来的只是无尽的辛酸。
我终于毅然提笔写出我对颖深深的爱恋,
“ 与颖书(古文篇)数月不见,如隔三秋。近日偶得书信一封,读之黯然泪下。回忆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决,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忆初见汝,汝尚长发,姿态柔美,文文儒雅。后吾辗转与汝同桌习作,感汝之温柔,与汝处时,暗暗心喜。
其时年少,尚不知情。尝自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却是懵懂处事。至分别之际,各奔东西,鸿雁往来其间,三秋也。然思汝之心日深,恋汝之心日强。时至今日,犹难褪去。
吾心向以好女为之求,女子不好非入吾心也。汝虽非绝色佳丽,亦有中人以上之姿;虽少妩媚之态,亦气质翩翩然尔。吾倾心于汝之才华,沉醉于汝之气质。吾作诗以“青山绿水无秀色,此女当中最点睛”赞汝之清秀;“以秋风落叶悄无声,盈盈步伐撩微风”写汝之形态。与汝处时,近之,感汝之才;远之,感汝之气;亲近之,感汝之柔;事之,感汝之惠。遂叹:好女可遇不可求哉。
时值青春年华,常自不知所云。今欲以返古之精神,换汝之一惊喜。寥寥寸语,贻笑大方。 泽民十一年六月丁丑
(现代篇)
我一直喜欢你,深爱着你.这是我读完你的这封信后才明白的.
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不能使我的热情淡化.
我可以容忍、包涵、谅解,因为我爱你。
然而我们之间的感情却不是爱情,因为爱情是双方面的,要两情相悦才可以。我一直没敢正面直言对你的爱。也许你从我这里得不到安全感,得不到温暖,但我所做的一切却是发自内心的。
得知你找到疼爱你和被你爱的人,我替你们高兴,尽管我充满了失望与伤心,但我不会怪你,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离别的气味像厨房烧焦的饭越来越浓。你无情的信笺呼应着这场将至的暴雨,可以想象雨中爱过的痕迹将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我们会像陌生人一样观看对方在舞台上的表演,只是彼此的目光不再坦然相对。不如世界已经毁灭让你保持着爱我的姿势。
你不用内疚,别去徒增烦恼,也许是我进入你的时段不对。”
我似乎仍觉得“力度”不够,接着又附纸一张,上面写满了大小不等的“我爱你,I LOVE YOU”。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这封写满压抑在心头很久的话的信投到邮筒里,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也并不奢求什么,只不过是寻找一点自我安慰罢了。
CHAPTER 2
“躲在寂寞的角落里看着你和他在一起的神气
才发现自己 还在将你惦记
你还是那样的美丽我已不是原来的自己
明知你不会 再将我想起
我却总是不能忘记倔强美丽的你
我却总是不能放弃所有美好的回忆
我不愿再看到你哭泣
我会努力找回我自己
如果把你彻底忘记
如果失去了你的世界
这还有什么意义”
我坐在电脑前像以往一样地连上网,雪晴已经等在那里。
“我从不迟到的,也讨厌迟到的人,你今天晚了1分零5秒。”
“不好意思,我忘记计算打开主机和拨号上网的时间。”
“算了,看在本姑娘心情不错的份儿上今天姑且原谅你吧,下不违例吆。”
“OK,OK..,OK...,OK....”
“我看了你MAIL给我的你的原创歌词,感觉还不错,你真的会写歌?很想有机会你能唱给我听。”
“你真的觉得不错吗?其实我写过不少东东,歌呀,诗呀,文言文呀,不过都是写给她的。而大部分又是在失去她以后才写的。你知道创作灵感吗,不带感情的东西读来总是空洞乏味的。”
“你真的这么爱她?要是我原来的那个…..这么对我就好了。唉,他是一个100%的PLAYBOY。”
“那种男人不理也罢,就该早和他分手。”
“你说得对,虽然有点舍不得吧,但总也算解脱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你的那个女孩之间的故事啊?”
“饶了我吧,别再让我心酸了,这些天来流的泪不知哪辈子才能补的回来。”
“你会哭?”
“怎么,男人就不能哭呀。”
“不过,男人有时候哭一下,撒撒娇,会更令女孩子同情的。”
“是吗,那你很同情我啦,谢啦。”
“‘花心’先生,问你个问题:你信命吗?”
她总认为“我不花心”这个称呼叫起来太别扭,于是简称为“花心”。她还曾问过我,起这个名字是不是为了欺骗纯情少女。我那时故作生气。她居然上当了,不住地向我道歉,并且告诉我她是个绝对ANTI-PLAYBOY的人,还说她之所以CALL我就是因为她喜欢我的ID。我十分感动,因为这是第一个不取笑我昵称的人。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我问你信吗?”
“我不信命,但我信缘。‘一切随缘’这句话多好。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写到有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他们从小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年少时两人都不好意思表达爱慕之情。于是他们分手了,各自有了伴侣。经过了许多年,许多事,他们终于发现还是自己原先的那一半最好,他们也因此找到了爱情的真谛。试想如果他们只是一帆风顺,也许他们也很快乐,但又怎能体会到那种生死不渝的感觉呢。”
“‘文人’兄,何谓爱情之真谛哉?”
她想和我论道理时,便会冠以这个外号。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大谬也!浪漫才是爱情之真谛。”
“你们女人就是有一种敏锐的追求流行时尚的嗅觉,社会流行什么,你们的思想也随之而变。站在船头说,‘YOU JUMP,I JUMP’就可以骗一个女孩子一生吗?如果哪一天我们的社会变得像西方社会一样开放,你会不会随便和一个陌生男人过夜呢?”
“‘猩猩’,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完全根本从来就不懂得浪漫真正的意思。某天男友出乎你意料之外送你一束花,胜过他在你身边陪你一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我宁愿像轻舞飞扬一样短命,也渴望她与痞子的那段浪漫的爱情。所以我敢肯定你最爱的那个女孩与你青梅竹马,但就是因为你不懂浪漫,不解温柔,因此你们现在分手了。你在幻想你们分手多年后她会回到你身边,但是如果你不去做,不去说,不让她体会到你的真情,那么她永远都不会回来。”
是真的吗?我问自己,仅仅是因为我不够浪漫,我没有对颖说我爱她,我没有花很多时间去陪她,这么简单的事情,颖就离我而去吗?我不相信她是这样的女人,她一直以生死相许、坚贞不渝的爱情作为她的爱情观。但或许是我错了,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她。
我总认为美满的婚姻与爱情是建立在男人有个良好的事业的基础上的,所以有时我宁愿面对着我的电脑,分析一段超越一般人理解范围的复杂代码,而不愿意抽空与颖结伴逛街。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挺有道理的。”
“女人真的都这么变态吗?”
“不是变态,是本性。任何女人在她们还是女孩的时候,都希望自己可以尝到只有在小说,电影,甚至梦中才可能发生的爱情。她们甘愿变做灰姑娘去等待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她们宁愿像轻舞飞扬一样短命,也渴望她与痞子的那段浪漫的爱情;她们甚至幻想自己置身于冰冷的大洋中,男友像JACK一样,鼓励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然后她流着泪看着他沉入海底。女人一生做过许多傻事,仅仅是为了追寻‘浪漫’这两个字。你能不能理解。”
“SORRY,我完全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我是个很现实的人,更不屑用花言巧语去骗女孩子欢心。”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所以你才会失败。像你,不是给她写了许多东东吗,你就应该给她看,让她知道你多么在乎她,让她了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你自己不去争取,那还怨谁呢?”
“其实,我已经给她写了一封表达我真实感受的信。。。”
“这就对了,我想你也没那么死板,或许你还有希望哟。”
“我写信倒没奢望什么,我太了解她了,她不会轻易地爱上人,但若爱上了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是她的个性。不过,总之不说就是没希望,说就有50%的希望。”
已经凌晨两点钟了,我叫她HOLD ON一下儿,马上跑去冲了杯咖啡。嘴里充满了略带苦涩的香醇浓郁的味道,我的神经又开始活跃起来。
我开始敲击键盘,
“聊了这么久,一直都在说我的事,现在也该审审你啦。”
“我又没什么事,有什么可说的。”
“你不也是失恋了吗?你那个PLAYBOY男友,不是把你甩了吗?”
“我没有失恋,因为我和他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况且我现在还有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朋友。”
“尽管如此,你心里还是没忘了他。”
“得了吧,我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恨死他了。”
“是吗,不过,爱与恨本来就是交织在一起的不可分割的整体,要做到真正忘记一个人并不容易,直到你连恨都不愿意去恨他,那才算忘得彻底。我想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一定还很重要。”
“也许吧,这些天来我在梦中梦见的竟然不是我现在的男朋友,而是我与他过去的那些欢乐时光。”
“那你肯定还爱他.”
“我爱他又有什么用,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他喜欢我的话,我觉得他挺烦我的.”
她给我讲了她与他的一些事情。
我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故事与我和颖的恋情竟然是那么惊奇的相似。如果我有凡尔纳的想象力,那么我一定认为坐在另一台电脑前与我聊天的雪晴就是颖.但是在颖心中我又怎么可能是个PLAYBOY呢?所以我很遗憾这个雪晴不是我心中的雪晴.
“浪漫的男人不一定是PLAYBOY,但是PLAYBOY,一定浪漫得很,而且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更重要的是你根本发现不了。况且他们是绝不允许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转去爱别人。他们所做的恰恰相反。”
“你不是在说自己吧?”
“ARE U KIDDING?”
“NOT REALLY。”
“我跟你讲,你的那个朋友一定不是PLAYBOY,连你都可以看出他的坏,那他岂不是太失败啦。”
“或许我很聪明嘛。”
“WRONG!如果一个男人肯告诉你他与其它女孩的事,要么他希望你别烦他,死了你的心;要么是他问心无愧,也不愿欺骗你。其实你不懂我们的心。”
“那么要是换了你,也会像他那样默默地去爱?”
“以前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但现在我若喜欢一个女孩,我一定会牵着她的手对她说我爱她。”
“世上有这么傻的男人吗?”
“有,至少有俩个,曾经的我还有现在你的那个朋友。在爱情面前越聪明的男人越会犯错误,因为爱情不能从逻辑判断思考。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答案是不需要。”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是吗,真的?那你愿意做我的网上女友吗?”
她没回应,似乎在考虑什么。
我接着道,
“错过可没机会喽。
COME ON BABY!”
“你以为你是谁?汤姆克鲁斯吗?”
“不可否认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而且从来不会说谎。”
“:p,你说话越来越像至尊宝了。”
“如果我是至尊宝的话,那么你是愿意做紫霞,还是晶晶?”
“我当然想做紫霞,因为我喜欢他们的那段爱情故事。”
“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悲剧色彩的故事呢?”
“因为这样才让人感动嘛。”
“何必呢?何苦呢?”
“:),至尊宝,我给你一个机会,说一段让紫霞感动的话吧。如果令我满意,那么我就做你的网络情人。”
“曾经
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
但是我没有珍惜,
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
我会对那个女子说:
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
我希望是一万年.”
“PERFECT!我不会食言的。OK!让我们现在就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CHAPTER 3
雨一直下,持续了几天,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这本不是我们这个城市应有的气候,倒仿佛是为了衬托我凄凉的心。毛毛细雨打在地上,汇成小溪,细细的流淌,像心里的血,像眼中的泪。
没有了你,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就像没有罗盘的孤帆,像折断翅膀的雄鹰,像失去触角的蚂蚁,像丧失嗅觉的警犬,像瘸了腿的千里马,是无鳃的鱼,是收不到信号的飞机,是没有CPU的电脑,是未打地基的摩天大厦……
这些天来,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四处张望,骐骥能够见到你的身影,可是没有。我不敢去找你,我其实更怕见到你。我常常睹物思情,见到熟悉的场景,回忆便浪潮般涌上心头。
我回想起第一次和你淋着雨散步的情景,你说你喜欢雨,尤其喜欢和心爱的人在雨中漫步,你说那是一件浪漫的事。可惜当时的我从不愿多花一点时间,多花一分脑力去琢磨你的话,体会你的感受。我只记得当时我认为这是很傻的事情,竟然不愿与你分享这份浪漫,如今何时才能找到个肯让我陪她淋雨的女孩呢。
人生就是这样,从亲爱到怜惜,从放纵到自制,时间匆匆而过,每一件事物等到你明白它的价值时,也许它已经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充满了曾经与颖在一起的快乐往事,若不是闹钟的尖叫,我差点忘记了还在网上约了雪晴。
“我很喜欢迪克牛仔和动力火车的风格,因为他们的歌很有男人味道,唱出了男人的粗犷。伤心的情歌不是软绵绵的,而是充满了男人的沧桑。”
“我喜欢张信哲的歌。主要是他的嗓音非常有磁性,就好像唱出你的心事一样,很能煽情。反正我是绝对不支持摇滚,我的耳朵无法忍受那种噪音。”
“噪音?你在侮辱我心中神圣的摇滚.不过也难怪,女孩子总是喜欢温柔一点儿的。告诉你,我写的那些歌大部分都是为POWER STATION量身而作的。”
“你只做摇滚的音乐吗?那你可以为我写一首歌,为我改变一下风格吗?”
“可以,但需要一些时间。”
“找创作灵感吗?”
“是得酝酿一下。”
“理解理解。”
“哦,我突然有了灵感。‘如果你是爱上我的沧桑你要想一想爱情不是我擅长幸福可能是奢望/如果你是爱上我的沧桑你要有胆量不管地狱或天堂我都闯’这段词怎么样?”
“:p,这又不是你写的,这是迪克牛仔的词。”
“哇塞,这你也知道。你不是不喜欢他们的歌吗?”
“是不喜欢,可我也没说我不听呀。”
“I服了U。”
“好好用心写,别想蒙本小姐。
我们这儿一直在下雨,这本不是我们这个地方应有的气候。但我很喜欢雨,尤其是在细雨中漫步,那是多么浪漫。我第一次和我喜欢的男孩在雨中漫步,那感觉真好。可惜他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淋雨这种小事都不情愿陪我。我知道他喜欢美女,他一向是这样的。他一定看不上我。”
我脑海里突然打了个火花似的,让我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现在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很丑吗?”
“你不知道‘网上无美女’这条定律吗?”
“当然知道,不过你也别这么自卑嘛。虽然99%的网妹都属于各类侏罗纪时代的产物,但是也总有1%的美眉吧。我尤其相信你是那1%里的。”
“你这么肯定.不过你要是见到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未必,我猜你一定是很美的.”
以我目前的文学造诣来形容美女,无非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类的话.好在我手头有一本《诗经》,这是我闲时的消耗品.我马上抄了一段.
“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真看不出来,你也看过《诗经》.你这样赞我,我真的有点儿受宠若惊啦.”
“再送你一首我写的诗.
秀发齐耳长,肌肤白若霜.
双眸似水亮,鼻如悬胆长.
闲嬉似娇花,行风扶弱柳.
盈盈飘过尔,芳香三尺有.”
“讨厌,我哪有那么好.你真会骗女孩子.”
“这怎么能算骗呢.我说的是实话嘛.
I WANT TO一睹芳容.卿意下如何?”
“不行.首先,嘴甜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我信不过你;另外,咱们约定过,如果保持网络情人的关系,就不能见面,那样会破坏气氛.难道你想结束网恋吗?”
“哦,我知道了,你不愿见我是因为你舍不得我呀.其实见面也没什么坏处,只会让我们更了解对方。我是不会因为你丑而嫌弃你的,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刚才,我之所以这么说你漂亮实在是为了安慰我自己,谁不想和美眉聊天,再说咱们都私订终身了,我自然希望自己的老婆漂亮一点嘛。”
“讨厌!臭蛤蟆,死蛤蟆,烂蛤蟆。想吃天鹅肉,门儿也没有。”
“紫霞生气了,生气也没办法呀,事实如此嘛。”
“:P:P:P:P:P…..虽说本小姐不是绝色天香,但也有中人以上之姿,我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了.”
“不理不理.”
“那你还回话.”
“讨厌讨厌.”
“我爱你,紫霞。不管你是哪种型号的恐龙,我都爱你。”
她下线了,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想念还是思恋,但我知道离开她我会感到空虚、寂寞、无聊。我问自己,是我爱上她了,还是我爱上了她的ID?我真的是因为她的言语、思想而留恋她,还是因为她给我带来的是对颖的回忆。我总觉得冥冥中我们仿佛早已缘定终身,难道真的有转世轮回之说吗?
CHAPTER 4
几天来,一直都没有雪晴的身影。她真的生气了,真的不理我了。我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变得空虚起来。每天泡在网上,鼠标随意地点击着五花八门的链接,耳朵却竖着等待ICQ那熟悉的叫声。我感到自己不能一天没有她。在我心里虚幻的雪晴与现实中的颖分庭抗礼,我就夹在这样的两类截然不同的感情世界中。
每天临睡前,闭上眼睛,雪晴和颖便交替出现在脑海里。尽管我没见过雪晴,但她给我的感觉完全可以替代她真实的面目。
颖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美丽,却可望不可及。
雪晴则是黑夜里的夜丁香,香气浓郁,却无处寻觅。
颖是一杯香醇的咖啡,固然好喝,却总嫌苦涩。
雪晴则是美味的果珍,无论何时,总有点儿酸溜溜的味道。
颖所拥有的那种成熟半点儿也无法在雪晴身上找到,而雪晴的活泼也无一丝加冕于颖身。
颖更像冷若冰霜的小龙女。
雪晴则是温柔体贴的双儿。
颖像城府极深的周芷若。
雪晴是天真无邪的香香公主。
颖是刁蛮任性的赵敏。
雪晴是情深义众的任盈盈。
现实的颖和虚幻的雪晴交织在我心里,正因为雪晴的虚幻,让我不断幻想两个人可以合而为一。
在无聊的几天中,我收到了她的几封MAIL。
*发信人:雪晴
标题:无
日期:Mon Jun 14 03:17:35 2000
完全是我的错,你对了,他不是PLAYBOY,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很傻。我真的很傻。
*发信人:雪晴
标题:无
日期:Mon Jun 15 00:37:30 2000
为什么爱情非要是悲剧才伟大,焦仲卿与刘兰芝,黄勇与七仙女,梁山泊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莉叶。。。可是自己却也喜欢看这种分手戏。如今自己的爱情也是悲剧,但它却不是一个伟大的LOVE STORY。
曾经以为爱是千山万水,刚刚出发却已驻留不前。原来爱是这样伴随着无穷的痛,不论是得到之前还是失去之后。
*发信人:雪晴
标题:无
日期:Mon Jun 16 02:11:23 2000
这些天一直没找你,我不是生你气,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们隔着这层网,彼此见不着面,我很想你能听我倾诉一些事情。你知道吗,那个我十分喜欢的男孩他给我回信了。他写了整整一页的“我爱你”,我从来没想过他竟是这么爱我。就算是他骗我,我也心甘情愿,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几个字。我不知我为什么会移情别恋,其实他真的对我很好。我脾气大,他事事迁就我,也许就是这样宠坏了我,我太对不起他。我很自私。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现在的男友。我伤害了那么多人,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我不能再伤害其他人,我没有权利再去爱别人,即使是虚幻中的网恋。我没有精力再投入进去。你是个很可爱的男孩,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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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收到这封MAIL,我也许还真的会沮丧好一阵子。但现在的我渐渐相信这个雪晴就是现实的颖,颖就是虚幻中的雪晴。算算时间,颖正是应该在这几天收到我的信,而雪晴的MAIL中提到信中有写满“我爱你”的一页纸,这正是我的杰作,再联想到她们之间的相似。
COOL!!
老天真的很照顾我,让如此两个完美的极端合而为一,并且交付与我。
如果她是颖,那么她爱我。还管它什么网恋,见鬼去吧。
我们又在网上见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笑。毕竟现在面对的已不是一个虚幻中的只拥有ID的幽魂,而是有血有肉的熟识的她。
“紫霞,送你一只玫瑰。”
“你没收到我的MAIL吗?”
“收到了,我爱你。”
“我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可能的,真的,我实在得说抱歉。我们分手吧。”
“搞没搞错。你真的那么爱你原来的男友吗?不说我吧,那你现在的男友又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你说呢。”
“个人观点:当然要和现在的那个分手了,总有先来后到吧,再说你爱的人又不是他。”
“可是会伤他心的。”
我敲着键盘,肚子都笑疼了。我自然要为现实中的我说好话。
“你原来的男友跟你那么多年了,你们又爱的那么刻骨铭心,你对不起人家,就别再伤人心了。”
“我现在特别想他能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好想他。”
“你相信我吗?”
“干什么。”
“你先说你相信我吗?”
“相信,怎么?”
“你告诉我你的生日和他的生日。”
“我:3.23; 他:1.6”
BINGO!
我的生日正是一月六日,而颖的也刚巧是三月二十三。我再没理由不相信她是颖了。但我现在自然不能和她相认,否则我又怎么能探听到她对我的真心呢。
“你不知道我很会算命吧,我刚才掐指一算,今晚他一定会给你来电话。”
“我不信。”
“WAIT AND SEE。”
“真的灵验吗?”
“那要看你够不够虔诚了,现在闭上眼睛先,心中默念三次‘我好想你’。”
……
“我做完了,然后呢?”
“当然是下线,等电话啦。”
看到雪晴已经离线。我也迅速地下了网。
我出去买了杯饮料,踏踏实实地坐在电话旁,拨通了颖的电话。
“喂。”
听到颖久违了的声音,我的心又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是我。”
“真的是你。你现在好吗?”
“我挺好,你呢?我。。我挺想你的。”
“我。。我过得还可以。”
不知为什么我们俩说起话来,都是吞吞吐吐的。尤其是我,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说不出来。我最怕的就是两人都不说话,很尴尬的场面。如此的沉默,她显然有点儿不耐烦了。
唉,其实我不说话,她可以说嘛,为什么总是我得主动。不过没办法,女人就是有特权的。
“有事吗?我们宿舍还有人要用电话呢?”颖表达了一下她对我沉默的不满。
“也没什么事,我……”
“你有事就说嘛,是不是想和我说句什么话呀。”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体会到这种悲情。
我很想对她说我爱她,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没什么事了,就是问候你一下,要不咱们先这样,再见。”
说完这话我如释重负,不过心中又懊悔已极。为什么我不能和她正常的交往呢?难道因为我太喜欢她,太在乎她,而紧张吗?
隔了半晌,颖并没有挂电话。
“喂。”颖问。
“你还没挂。”
“我等着你挂呢?”
“女士优先。”
“那真的再见了。”
“再见。”
又隔了半晌,我们仍然没有挂。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你记得吗,我们原来经常这样,道了别,却等着对方先挂电话。这感觉真好。”颖说。
“是恋恋不舍吧。”
我听见她笑了。
CHAPTER 5
这是在给颖打过电话以后,我和雪晴第一次在网上碰面。她告诉我她已经和男友分手了。我问她是否打算和初恋情人恢复感情。她却告诉我她这些天一直都想我。并且她还约我见面。
我不知道雪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我感觉到她深深地喜欢上我。可是她明明说过要结束网恋的。我敢肯定这个雪晴就是颖,难道她喜欢上虚拟的我。我觉得异常有趣,如果她发现现实中的我正是她幻想中的网络情人,她会怎样呢?不过无所,反正她爱来爱去都是爱我。
我们约好在西单商场地下的麦当劳餐厅见面.
为什么选在吃饭的地方见面,我有我的理由。我知道要面对的是颖,我怕在她面前又会因为紧张而说不出话来,这时有一些可以消化的东西往嘴里填,似乎可以缓解一下情形的尴尬.
周末,晚,21:00,我穿着约定好的为辨别身份而搭配的服饰出现在麦当劳餐厅.幸好,今天快餐厅的人不多,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颖.令人奇怪的是她穿着一袭白衣,这完全不是我们所约定的服装暗号.她左手拿着一杯奶昔,右手捧着一本书,丝毫不像是在等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绪,向她走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扭过头,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头碎发染成了褐色,乳白色的瓜子脸,配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又妩媚,又娇人.
“你是‘我不花心’先生吧?”她问我.
“你是?”
“雪晴。”
这两个字蹦入我的耳朵中,无疑就像是一场梦的开始.我注视着她,她上身穿着一件班尼路的T-SHIRT,下身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脚蹬一对米黄色的休闲鞋.这一身完完全全就是我们的约定.
我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然而现在却又是这样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她既知道我的外号,又穿着我们讲好的服装,还承认自己是雪晴。我一时头脑有些发蒙,无法接受这现实,我甚至开始怀疑是我在失去颖后变得有些神经紧张,因为睹物思情.竟会把以雪晴这个昵称在网上聊天的女孩当作颖.’
我突然有了这么个念头:如果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恐龙”,我会怎么样呢?我一定会说”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然后,径直去找颖.
可是现在我面对的竟是一个貌美如画的清纯少女.我突然想起《左右为难》这首歌,只不过现在面对的不是友情和爱情,而是美女VS beauty。因此我做了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决定:让这场梦继续下去.
我们叫了吃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这个位置非常好,我可以从这里看到颖的一举一动,而不需扭一下头.
我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所以只好细细地品味她。任何事物当你认真的去观察它时,你就会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诗经》中的那段话,我一直以为是作者完美的想象。细腻幼滑,白皙柔嫩的肌肤;黑白分明,大而有神,深如秋潭的双眼;挺直的鼻梁;洁白齐整的牙齿,这一切竟然被我面前的这个女孩集于一身。
我从没有如此细致地观察过一个女孩,这才发现美原来是无法形容的。
美不是一个绝对的产物,而是对比出来的。但是差距太大的比较便失去了实际的意义。在现实中我竟然找不到一个BEAUTY能对比出她的美。她真像是虚构中的人物,所以我只好借助于虚构中的人物来描述。
小龙女的美在于她的清秀脱俗;
黄蓉的美在于她的聪慧机智;
任盈盈的美在于她的深情痴心;
赵敏的美在于她的敢爱敢恨;
香香公主的美在于她的天真无邪;
还有像王语嫣、周芷若、阿珂等等
这众多美女在金庸笔下描绘出,确实各有各的特色。但其实我认为陈圆圆才是最美。而我眼前的雪晴就可以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雪晴先开口了:
“你原来就是这个样呀?”清脆的声音给人感觉像“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一愣,不知她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
“我没想到是你.”
她翻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那你以为是谁。”
“我其实以为你是,唉,这不好解释呀。”
“那就不用解释了,现在我们已经见面了,彼此也不再是网络尽头的陌生的人。并且我要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你还没令我太失望。
“那就是说有一点点失望了。”
“ONLY A LITTLE.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何必呢?何苦呢?”
“这就是你让我失望的地方,不够爽快,有点忸怩。”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我也应该有一点缺点嘛。”
她笑得差点把手中的可乐撒掉,
“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人,NOW,YOUR NAME PLEASE.”
“Lady first.”
“我叫白雪.”
“白雪,这个名字挺有诗意.不错不错.”
“那你呢?”
“你叫我阿郑吧.”
“为什么还不告诉我真正的名字.”
“主要是没什么意义。我告诉你,一个人的真名,大多在正式场合,或彼此都不熟悉的人之间才使用,真正经常使用到的是你的昵称、外号、笔名、ID等等。阿郑,这个称呼是很有意义的,跟我好的女孩子我都希望她们叫我这个名字,因为这是我初恋情人给我起的.”
“那你是把我当作你的女朋友啦?”
“女的朋友。”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咬文嚼字地去纠正。其实以我的性子是越漂亮的女人我越喜欢,可是我现在发现我无法接受雪晴,是因为她太过美吧,让我觉得她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但最根本的还是我爱颖,我无法全部投入去爱另一个女孩。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颖,却不知她什么时候转过头来.她显然已经认出了我,还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审视着坐在我对面的白雪.我知她定是误解了,可又无法跟她解释.我只冲她挥了挥手,算是打声招呼.
“那女孩是谁呀?”白雪看了看颖问我.
“那就是我的初恋情人,其实我一直以为和我聊天的人是她,因为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竟然完全一样.”
“所以你希望来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她啦.”
“是的.”
白雪又扭过头打量了一下颖,然后突然转回头问我:
“她有我好看吗?”
“当然是你漂亮,不过你就像是一件贵重的艺术品,高高在上,不可触摸。而她才是我心中最爱的那种平凡的女孩。”
我突然发现白雪的眼神从清澈平静变得嫉妒横溢,继而又化作温柔止水.女人的眼睛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它可以传递某种心灵的信息.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在这短短几秒钟内心里的变化.我不是一个不通事理的人,接触的女孩子也不算少,当然明白她的感受.但我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地方,而它是属于颖的.
我和白雪对望着,我忘了说其实男人的眼神也可以传递心灵的信息,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你这种男人真是个“大熊猫”啊,我真的有点嫉妒她,如果她能体会到你的心情,她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不只需要浪漫,甜言蜜语,同样需要那种坚贞不渝的爱情.你一定做不了好情人,但你一定是个好丈夫.”
我很吃惊她说出这些话,我几乎有点感动得要痛哭流涕啦,从来没有人这么了解我,包括颖.这么好的女孩我更不能伤害她.
“真的对不起,我不该通过网络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我不该在网上谈情说爱;我更不该把你当作她,我说了许多冒昧的话,我不该这么不负责任。今天见到你我真高兴,我希望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真的只能是朋友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白雪突然哭了,这倒令我手足无措.直到现在我还坚信自己身处梦境.我从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魅力,让如此的女孩为我落泪.不过我是不会心软到为几滴泪而去爱自己不爱的人.
“你喜欢我啊?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你真的喜欢我吗?那你就喜欢去吧!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吧?难道你真的喜欢我……”
白雪果然破涕为笑,
“我就是喜欢你,至尊宝.你不应该放弃你的紫霞。”
“网络是虚幻的,或许在网上我给你留下很好的印象,但现实中的我有太多缺点,否则我的女友也不会离开我。紫霞,我不适合你。”
“唉。”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你还记得吗,上次你让我许愿的事。”
“哦,对,灵验了吗?”
“真的应验了.所以这回我要你也向我许愿,请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把你心中的话说给你心爱的人听,我想她一定会听见的.”
“不会吧,上次我是瞎说的,开玩笑嘛。”
可雪晴没有理睬我,而是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起来,
“神,如果你真的存在,无所不能,请你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的这位朋友,能与他的心上人……”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但我发现在我面前的她已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那虔诚的样子,就像曾经的那个小尼姑仪琳为令狐冲祈祷一样.
我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
“曾经
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
但是我没有珍惜,
直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
我会对那个女子说:
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
我希望是一万年.”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如果我还在怀疑自己不是身处梦中,那么我都无法给迷乱的心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在我眼前的人赫然是颖。
我似乎有些觉悟了,也好像有点明白了。我呆呆地望着她。我们就这样对望了许久。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你打电话以后.”她做了个鬼脸.
“我觉得我掩饰的很好呀。”
“因为女人是很有直觉的。”
“那白雪呢,又是谁?”
“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中影表演系的.”
“噢,怪不得演技如此高超,哭得还蛮好看的。你找这样的替身是考验我吧。”
“你总算是涉险过关。”
CHAPTER 6
我牵着颖的手徜徉在长安街的大路上.
北京城的夜晚灯火辉煌.我从没有发现我生长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美丽.我们站在复城门的桥头,看着桥下一辆辆的汽车飞驶而过,我们沉默了许久.
“人们从不会发现自己身边美丽的东西,即使心里认为,口头上也有千百种反驳的理由。”
”不,我身边就有个美丽的你.这夜色,这灯火丝毫也掩饰不住你迷人的气息.“
“你错了,阿郑,我宁愿你永远是那个网络尽头的朋友,在现实中,你我之间总有一道隔阂。”
“我不明白.你完全可以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你不应该因为看到我的样子就认为我仍是原来的我,我的思想我的心境已经完全变了.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我搂着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爱你。”
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有一丝的颤动,她的脸也凑到我耳边,我能感受到她如兰的气息,她却什么也没说,突然,她挣脱了我的怀抱.在我还在呆呆地发楞时,她已经飘出三尺之外。她向我挥了挥手,说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记住啊,你曾经说过,只要敢讲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说完,她做了个鬼脸,一袭白衣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吗?我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伤;我不知道是应该跑过去追上她问个明白,还是应该沮丧地回家等待.最后我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茫然地走着,不知道去哪,更不知道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入睡.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以求找到几个同样无聊的人,一起瞎掰些事情。
刚连上线,“啊呜吘”ICQ那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唤起我疲惫的神经。
是她寻呼我,一时间我竟想下线,我不想面对她,我想逃避。
她发过来一个MESSAGE:
“至尊宝,我等了你很久了,你怎么这么晚才上网。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那个人了。”
“谁?”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曾经我爱的那个男孩。”
我有点奇怪,她说的不就是我吗?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绝不信坐在另一台电脑前的人还不是颖.
“是吗?那你们说些什么。”
“他说他爱我。”
“那你呢?怎么回应?”
“我什么也没说。”
“那你究竟爱他吗?”
这个问题就像石沉大海,她似乎断线了,一直没回应,可系统上显示的又明明有她的名字.我没有理由怀疑我的软件出了问题,所以我一直等着,直到那句话出现:
“我爱他,我爱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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