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世界:你有多出格就有多出色

2017年02月13日11:27  教育专栏     我有话说

  我对梵高的初印象,是那几本躺在街角文具店的笔记本封面。好像世界上存在的所有最热烈饱满的颜色,都浓缩在一幅幅小小的画里。

  “谁这么极端啊?”我说。

  这位画家每幅画都能卖出天价,我一开始是不理解的。最常见的场景,最粗糙的色块。我在电脑屏幕前一幅幅刷下去,还是不懂。

  直到一年前,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我缓缓走向那副《星空》——

  懂了。

  比电脑屏幕上鲜艳好几倍的色彩、由颜料厚度堆积出来的沟壑、细看似乎就能动起来的夜空漩涡……

  我不是一个美术专业学生,却都能感受到同样的炙热,烧得心里辣辣的。

  梵高啊梵高,要多狂热的人格,才能如此光速感染全世界的灵魂啊。

  本文由LinkedIn原创,作者边边。

  1、伟人都是疯子

  苦难是注定的底色

  大家都说,不太正常的人才能成为伟人。

  贝多芬童年不幸,早年耳聋,而一曲《命运交响曲》浩浩荡荡,乐界绝唱,听者闭上眼就能想象出他披头散发碰撞黑白键的投入的样子。

  毕加索脾性暴躁,一生女伴无数,笔下的面部扭曲的女人却引无数收藏家竞折腰,最不真实的线条,却打动了最真实的人性。

  梵高呢?梵高也许不是一个尽责的哥哥、一个友善的朋友、一个圆满的牧师。但他最不光彩的人生,却成就了艺术史上最光彩的大师:

  他一生饱受精神病折磨,陷入过与妓女纠缠不清的关系,割下过耳朵,吞过颜料;

  他平日把自己困在小屋里,天一亮就跑出去创作,住过疗养院看过心理医生,笔下从没有过安分的颜色。

  日夜交替,筋疲力尽,画作却从不能卖出去,而他早已越过本应事业有成的而立之年。

  如此热爱生命,生命却一次又一次逼他到绝境。

  在一封给弟弟提奥的信里,梵高爱得深,也痛得沉,他说:

  当我画一个太阳,我希望人们感觉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

  当我画一片麦田,我希望人们感觉到麦子正朝着它们最后的成熟和绽放努力。

  当我画一棵苹果树,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正把苹果皮撑开,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

  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

  如果生活中不再有某种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东西,我将不再眷恋人间。

  于是37岁那年,他明白世界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他了。他走向麦田,举起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或许成就伟人的都是把他们逼疯的事。既然已深陷苦海,一切苦痛也都是最好的灵感素材。

  2、你有多出格

  就有多出色

  世人从来看不惯出格这件事。

  梵高创作的巅峰时期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在欧洲,尽管印象派在现实主义写生中悄然升起,它仍然不是主流,就更别说后印象派的代表梵高了。

  当时大家对梵高作品的反响总结起来就是——

  乱来。

  从严谨遵循现实到强调情感表现本来就是一大跃进。以当时大众的审美水平,梵高的风格太过出格,太过难以接受,太过“不现实”。

  但是,当弟弟提奥一遍遍跟哥哥说他的画还是卖不出去的时候,梵高没有就此罢休。他的感情愈发喷薄,色彩愈发艳丽,画法愈发大胆。

  在《向日葵》里,他只用了能扑向太阳的颜色;

  在《有乌鸦的麦田》里,他摒弃了被奉为圣旨的透视画法;

  在《橄榄树》里,他的树全数扭曲到一种极致。

  但看看我们的生活,有多少现代人能为了做自己,出格到极致?我想不出来一个例子。

  我们大多数顶多能像《奇葩大会》的中年摇滚乐手臧鸿飞,愤懑地讲着:

  为什么现在的摇滚都不愤怒了?为什么没人反抗了?为什么时过境迁了?为什么一切就都这样了?

  大概顶级的勇气也全花在上奇葩说去了。故事讲完了,勇气也就用完了;谜题解不出,局就匆匆散了。

  所有人都会因为心理或现实因素有所保留。在我们的内心和外界之间,还是有一层划不穿刺不破的结界——这种收敛似乎是安适地活着的要义。

  我们这群人,或许是放不下身份,放不下名利,放不下物质生活。

  而梵高从没给自己设限——他什么颜色都敢用,什么表情都会画,什么人都观察。从活在社会底层的乞丐,到身边盲眼的陌生男人,到床边一双破旧的鞋子。想到要做的事情,就都去做了,不管是发病时的自己,还是神志仍清醒的自己。

  梵高的字典里却没有收敛二字。我要放,就得完全释放出去。世界的每一面,都是梵高的一切。

  梵高是世界上最天真、诚挚的孩子。我们听着他的故事仰望他、淌下热泪的时候,似乎也在崇拜平行世界里,那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果敢的自己。

  3、一尘不染的执拗

  能与世界为敌

  梵高深谙世界的不理解。彼时,他说过这么一段话:

  我在多数人眼里是什么——也许是无足轻重的、奇怪的、讨人厌的人——一个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社会地位的人。一句话,下等人中的下等人。好吧,就算这一切都千真万确,我仍然希望有一天能通过我的作品,证明像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怪人,内心有怎样一个世界。

  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30岁才起步,他每天花十几个小时钻研画画;为了给自己的画作取最精准的素材,他曾把全村的农民都画一遍,描下来,打破,再描,再打破,直到找准感觉为止。

  在他眼里,他的画法从来都是对的,颜色用得从来都是合适的,尽管业界已经把他的创作贬得一文不值。

  但他用一颗赤子之心对待艺术和生活,努力还原大自然最真诚的样子,证明自己画的就是世界应有的样子。

  严格意义上,他的艺术的确没有符合当时世人的标准——但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标准?我们错就错在,把大众的标准定义为正确的标准。

  破格出框的人,才是时代的弄潮者。只是梵高,在你的时代,你走的太快,大家没有跟上。

  民谣歌手Don Mclean为梵高作过一曲《Vincent》。在曲末,他写道:

  尽然他们当时不懂得爱你/你的爱仍然真切/当世上所有希望尽失/你像恋人殉情一样/了断了性命/不过我要告诉你/文森特/这个世界配不上这样美好的你

  彼时世界不懂你,也配不上你一尘不染的执拗。但你完全证明了,世界是错的,而你没有。

  如果梵高还望得见人间,看见属于你的博物馆、你的拍卖场、你的电影、你的传记和世界对你的崇拜……希望你还能激动地流泪,明白一切都值得了。

  回望当时世人的嘲讽和蔑视,似乎云淡风轻了。

  希望我们都能拥有与世界为敌那样纯粹的灵魂。执拗到极致,其实是世上最美好的坚持。

  希望梵高的灵魂卯足了劲,进入我们每夜梦回的星夜里。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梵高伟人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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