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请不要再去烦其他人了,我的死只和我个人有关……下辈子不做穷人家的孩子。”8月31日,在抽屉里留下两张字条后,安徽六安市高二学生陈伟(化名)离开租住的房子出走,没带手机和钱包,7天没有音讯。9月7日下午1时,陈伟父亲已在合肥市肥西县找到了儿子。(9月7日澎湃新闻)
“母不嫌子丑,子不嫌家贫”是千百年留下的古训,常听说,下辈子再做您的儿子这样的话语,来诉说子女之间的深情。当人们听到“下辈子不做穷人的孩子”时,恐怕太多的人充满了心痛。毕竟穷是相对的,如果以经济数据来说,大多数人相对于亿万处于温饱的人口是富足的,但以相对生活的感受来说,每个家庭都充满了不如意。退一步言,就算我们的孩子不是“穷人的孩子”,但以良心来说,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下辈子不做穷人孩子”成为时代之痛。
之所以说下辈子不做穷人孩子成为时代之痛,那是因为近段时间,贫困的悲剧时常发生,密集地让人喘不过气来,随手就能举两例,6月份,贵州毕节4名儿童集体喝农药自杀;7月份媒体报道濮阳清丰县一个孩子和猪一起待在泔水车里,7岁的孩子却不会说话,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雪,孩子都是蜷缩在大门旁的墙角里睡觉。也就是说,当一部分孩子被父母过度溺爱的同时,有很大的一个群体(尤其是留守儿童)的孩子正处在因为生存而无人照看的境地。
下辈子不做穷人孩子,做穷人难正成为整个社会的感知。比如去年底,有网帖曝出四川文理学院一女副教授在达州一中某班级上谩骂学生,自称“有钱任性”、诅咒学生们“死无葬身之地”。同样在去年,广州白云同德围的翠悦湾小区内,由于同一小区内有一片解困房,“富人区”物管及业主单方面修了一道铁丝网围墙,不让“贫民区”业主共享小区公共配套。可以说,在如今不光是穷人上升通道受阻,整个社会对穷人充满歧视,更是成为了时代的精神病症。当一个高一学生就能感到“这个世界太累了,而我又是个弱者”,无力感也就成为时代的底色。
遥想多年前,有一个上海的硕士,出身贫困,却也能够写出《我奋斗了18年,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的网文,在十几年后的今天还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自信和朝气?巧合的是,近日媒体报道北大今年录取本科新生4006人,约有500名家庭经济困难的本科新生通过绿色通道入学,北大除了在经济上资助经济困难学生外,首次提出给他们提供“精神支持”,正如网友的点评,这样的初衷很好,但这种过度的聚焦和放大意义又能有多大?笔者不敢奢望的同时,害怕这种聚焦是把双刃剑误伤了贫穷的学生。
其实,贫穷从来不是问题的关键,换句话说,压垮离家出走的孩子的不是简单的贫穷,而是那种无力感。试想一下,当你的孩子过早的成熟,通过网络和自身遭遇的歧视,看到要考上名牌大学是那么难;就算考上了名校,找工作时也竞争不过有关系户,竞争不过户籍歧视;而当他想找个人结婚时,却又无力负担高昂的房价;最终他靠贷款买房结婚了,却又要面临高昂的房价,以及学区房带来的压力;工作上因为没有关系,难以获得重用……都说难得糊涂好,对于那些钻牛角尖儿的人来说,难免就会感到无力,对人生充满了悲观。
综上来说,更多从精神上关注留守儿童很重要,但从整个社会层面来设计似乎更重要,只有让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只要自己够努力、够吃苦就能实现自己的“中国梦”,就能过上幸福和有尊严的生活,才能根本化解弥漫在很多穷人心头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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