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科集团董事长王石(图片来源：中国企业家网摄影：王卓)

　　80年代对书如饥似渴

　　王石对读书最如饥似渴的时候，是在上世纪80年代。由于1983年到深圳的缘故，王石得以从香港获得很多外版书，所涉猎的更多是文史哲方面的书，不是香港翻译的，而是台湾翻译的。“从某种意义来讲，我们现在往往说文艺复兴，实际准确来讲是人文复兴。文艺复兴只是人文复兴的一部分，更多是人从神的所谓的驾驭统治下出来，那怎么解放呢？首先就是启蒙和教育，真正感到读书的愉悦。”

　　王石还透露了自己作为一名书迷的淘书路径。“过去买书就是在香港买，1987年之后国内活跃起来，到了90年代，很多书在内地就有了，尤其学术方面都不禁止了，不用再到台湾和香港买书了。”王石最感谢三个书店，前两个在北京，分别是风入松和万圣书园，还有一个就是上海的季风书园。王石对这些书店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他认为，这些坚持文化的书店若因为租金问题而维持不下去了，是非常遗憾的。

　　成功更多的是不断试错

　　王石被多次问到对于成功和失败的理解。他以自己切身体会为例现身说法，“我从1983年到深圳至今，实际上更多是不断试错的过程。一直在犯错，我曾经这样说过，什么叫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就是同样的错误不再犯，因为在商场上来讲，同样的错误再犯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你纠正之后可能会犯新的错误，这是我对自己的概括。什么叫常胜将军，你的胜占51%，你的败占49%，不能败得比胜得多，所谓的常胜将军是没有的。我们通常都是事后以成败论英雄，所以实际上你更多看到的过程，是不断地试错。”

　　如何看待成功和失败？王石认为，这里有一个心态的问题。“我觉得要熬到一定的境界，成功失败是一个结果，无论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它是一个过程，追随你心中的目标去，你觉得我要这样去做。即使不成功，你尽了努力也不会遗憾，因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会给你那么多机会。有人会问自己，为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不试一下呢？很多人后来后悔了，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所以最重要是怎么去做，可能当时对这个非常在乎，事后觉得这都是过眼云烟，但是你没有去努力，就会后悔。”

　　人生比登山复杂得多

　　王石形容登山的过程，就是一种不满足现状，一种好奇心，一种对未来的探索。因为你面临这样一个未知数，你要不要走，即使你知道回不来，你要不要去，这反映了一种精神。人类从古罗马到中世纪，到现代，是什么原因促使我们人类登月，研制飞船探索火星。这个过程实际上和登山过程当中的状态是一样的，“问题是登山只是一个物理的山，反思来讲，你的人生应该怎么度过？因为登山的风险就在眼前，你去不去，但是人生比这个复杂得多。”

　　王石指出，实际只要你有那样一种不服气的心，不甘于平庸的心，你一定会过去，“是不是过去就一定开展新局面，是否你就扬名立万呢？不一定。但你不能不走，你不走历史就停留在这里，你往前迈一步就有各种可能性，这是人和其他动物的区别。”

　　以下是王石于4月4日在中信书院、季风书园和交大EMBA[微博]读书俱乐部联合举办的《罗马人的故事》读书分享会上的问答精选：

　　问：我想问一下王石先生，您在序言中说自由和宽容是罗马帝国之本，对失败的宽容也是国家兴盛的关键。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想到现在社会，成王败寇、以成败论英雄已经是我们自己文化基因里面很重要的部分，这带来了一种集体的焦虑和对创造力的束缚，我觉得我自己身上以及我们企业其实背后都有这个东西。所以我想问一下，您觉得对可能的失败自己有足够的宽容度了吗？还有你对你的企业有这样的宽容度吗？您对像我这样正在努力从这种焦虑中出来，以及特别希望有这种真正的宽容之心的同学，你有什么样的建议？

　　王石：说到失败和成功，就我的体会来讲，我83年到深圳到现在，实际上更多是不断试错的过程。意思是什么呢？一直在犯错——我曾经这样说过，什么叫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就是同样的错误不再犯，因为从商场上来讲，同样的错误再犯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你纠正之后可能会犯新的错误，这是我对我的概括。当然，你说你老犯错误，你不成功，当然你已经不用焦虑了，所以什么叫常胜将军，你的胜51，你的败49，不能败得比胜得多，所谓的常胜将军是没有的。一般对于人的评价都是事后，因为你成功了，看你失败是多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如果失败来讲怎么到这里还不走呢？我们从事后以成败论英雄，所以实际上你更多看过程来讲，这是不断地试错。

　　第二个来讲，怎么来看你的成功和失败，这里有一个心态的问题。我觉得要熬到一定的境界，成功失败是一个结果，你真正无论成功也好，无论失败也好，它是一个过程，这样随着你心里的目标去追随，你觉得“我要这样去做”。即使不成功，你尽了努力也不遗憾的，因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会给你那么多机会。你说哎呀，我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试一下呢？你发现很多人之后后悔了，人生是没有后悔的，所以最重要是怎么去做，可能当时对这个非常在乎，事后觉得这都是过眼云烟，但是你没有去努力，你就会后悔，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

　　第三点，从管理上，你宽容不宽容别人的失败呢？作为一个董事长，把握三件事。第一个，你企业的战略决策，举个简单例子，在上海，万科的西郊花园非常有名，因为在飞机航线下，是万科1993年发的项目，现在飞机密度起来了，3分钟一架，现在花园是什么状况呢？入住率95%，入住的国别20多个国家的居民，是在飞机的轰鸣下现在住着27000人，所以是非常著名的一个项目。当然一说到这个，都是万科的，看我们董事长多有气魄，多有胆略，而且气魄和胆略就是在飞机轰鸣下就是敢建，而且可以讲很多故事，讲的是不是事实呢？是事实，但是成功的案例吗？不是，这是一个失败的案例。为什么讲呢？就那个地点是错的，你说成功吗？它是成功的，但是万科动用了多少资源，用资源支撑它做到现在。感觉当时的决策是对的，因为你总的来讲是对的，所以现在看过去错误的也是对的，不但不错，而且再加上一个神圣的光环。一个真正的创业者首先要决策，你第一个决策错了，如果连续两个决策错了，公司资源不可能支撑你，可能就完蛋了，为什么刚才说决策49、51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个，因为管理来讲更多是用人，当然用人就像你说的，你犯错误现在心里清楚，哎哟，王总显得很真诚，即使过去了不掩饰。你对别人呢？实际上就是第三件事，第一战略决策，第二用人，第三件事承担责任。什么叫承担责任，只要他犯错误就承担责任，为什么呢？因为这人是你用的，那说明你失察，人不对，可能他不适合。第二即使很能干，但是这个事不能干，你想一般的情况是什么呢？一般情况都是你看就这事我对你放心，你还犯错了，我怎么敢用你呢？本来就错了，我再这样一弄他就无地自容，先把自信心打掉一半，然后说我的错，如果你是错的，这个事就得解释，这个事就不应该去做的，谁去做都不能犯错。第二你感觉到他不合适你就换，就是这个事情，所以对下面不是宽容不宽容，一定要承担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