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妨碍我们说话和呼吸?
http://www.sina.com.cn 2000/11/23 15:48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大怡宝
有网友说我这孩子是中了王朔的毒,以致于说话没正经,贫嘴贫不停。我不得不承认王朔这家伙给我的影响非常之深远。他不仅在语言上为我带来改革的春风,连他那股子爱谁谁的劲儿也不知不觉地传染给了我。
当然,王朔相比起我崇拜的其他“偶像级人物”来说,又稍稍有些不同,谁要说周华健歌唱得不好,我可能得和他急,至少要辩驳一番。相反谁要说王朔的坏话,诸如说他是个文化痞子,流氓作家,或者说是个无聊的假文人,我不光不急,还得和他握握手,说上一声:您真了解他。就连我自己有时候碰到个把令人讨厌,逮谁骂谁,我是神经病我怕谁的家伙,恐怕也得皱皱眉,丢上一句:这家伙怎么和王朔一个德性。
王朔的小说最近写得少了,但评论员文章却一篇接一篇地发,刚开始以为是闹着玩,直至《我看鲁迅》,才发现,王同志是要以以卵击石,以小火星燎大草原的大无畏精神来为民众呐喊,为老百姓打破束缚他们发言的枷锁,为他们争取更多说话的权力呢。
王朔评金庸我是看过的,他那篇漏洞百出,文不对题的檄文看得直叫人为他脸红。但这种无知者无畏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鼓舞了大家:谁说只有专家才有资格评论,外行照样可以当说就说。记得半年前,我还持着不同的观念:要想批评谁,至少得认真地研究一番吧。否则所谓的批评只能是隔靴搔痒,写不到痛处。但现在我想通了:专家的评论固然可信度高,没什么错漏,可也没什么新意,都是老生常谈;写作品评论就象写人物评论一样,也应该有第一印象和传记之分吧。你看人家一眼,可以写第一印象,和人家接触久了,可以写传记。传记有传记的写法,第一印象有第一印象的写法,写法不同,角度不同,当然会有偏差。王朔对金庸作品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样子,你也可以说他眼光不准理解有误,也可以说他判断力不强,但不能剥夺他说出自己印象的权力。或者因为他批评的是一个武侠小说界“盟主”一样的人物就对其群起而攻之。
其实王朔拣谁来批和评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想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破除压抑了他许久的迷信和光环。那种想打破平衡,非给鲜花般的事物泼上点牛粪的破坏欲也许正是他专挑名人来批的原因之一吧。就象他自己说的:中国有太多的神话,像我这样的红尘中人,若想精神自由,首先要忘掉还有一个"精神自由之神"。
王朔把这种妨碍大家自由呼吸和发言的东西叫迷信。我则喜欢把它叫行业壁垒,这个所谓的行业并非是文学类和非文学类的区分,而是专家类和非专家类的区分。我们常常遇到网上有个把人刚想尝尝自由呼吸的滋味儿,就有人训斥:回家把苏格拉底读通了再来发言吧。或者象某某网友对怡宝说的:把亚洲杯全都看完,琢磨透了再来写关于足球的文章吧。我也知道象我这样一知半解地,浅薄无比地,还专爱挑自己不太懂行的东西去发言,简直是自曝其短。但就象我从来不反对任何人在BBS上随意发言外,我也希望人家不要打击我敢于涉及自己不懂行业的积极性。换句话说:不懂足球可能会妨碍我欣赏专家的评论文章,可一点也不妨碍我欣赏一场足球比赛,也不妨碍我看到进球处,起立鼓掌,连带大声喝彩吧。
什么叫畅所欲言,什么叫不说不快,用我自己的话来总结就是:三思之后而不写,二思之后写一半。呵呵。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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