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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行之十一:布鲁明顿的“涂鸦箱”
乱贴乱画之在国内已成顽疾——凡显眼醒目之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贴上杂七杂八的小广告;各旅游景点也会被好事者到处随意涂鸦——而且屡涂屡贴、屡涂屡画,几乎无药可治!故谓之“牛皮癣”也。
美国有没有“牛皮癣”?
转了几个地方,发现除了纽约街头偶尔有之,其他地方几乎没见到。
原因?不清楚。
在印第安那大学布鲁明顿分校之所见,让我颇受启发。
在图书馆漂亮的大厅里,居然放置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箱子。
白色的箱面上,学生们随意涂抹写画:有各种图画,有各种文字,有各种色彩,有各种形状……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缤纷多彩,成为大学城里一道小小的文化风景:既满足了年轻学子们喜欢以涂鸦的方式表达自我的天性,又向人们昭示了学校的包容和多元。
在校区比较热闹的地方,还立着一些别致的小亭子,这些小亭子也是专门用来让学生随意贴广告的,上面同样五彩缤纷,煞是夺人眼球。
其实,“牛皮癣”既是草根传播信息的一种迫不得已的方式,也是人类喜欢“涂鸦”的天性所致(当然中间也有相当多是骗子的帖子)。假如一座城市能够像印大布鲁明顿分校这样,有城市自己的“涂鸦箱”、“涂鸦壁”,有城市自己的专供市民免费使用的“广告亭”、“广告墙”,“牛皮癣”也许能不治而愈——至少发作起来不是那么普遍和严重。
忽然,脑子有点走神,想到了一点别的问题——
近年来,最最让各级政府要员们寝食难安的就是群发性事件了——常常一个小小的点火索就会引发大的冲突。个中原因固然很多,但我想,老百姓没有一个可以自由表达心声、申诉冤屈的渠道,肯定是原因之一。
在西方,老百姓有了不满就上街,游行示威乃家常便饭,动辄几千几万十几万甚至上百万人的大游行看得我们目瞪口呆。大喊大叫一通,怨气撒了出来,情绪得到抒发,有时尽管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可缓解矛盾。
我不是说让中国的老百姓也动不动就上街游行,我的意思是:纾解民怨,我们是否可以借鉴印大布鲁明顿分校的“涂鸦箱”的方式,打开思路,给老百姓一个可以大声呼喊的喇叭?
记不清在哪里曾看到这样的记载:当年在台湾,胡适曾对蒋介石说,一个政府,一定要允许那么几位学者能够自由地批评政府,他们是民怨的减压阀!(想引用得准确一点,但遍查无着,只记得此大概意思,有知道的朋友望告。)
窃以为,这些胡适眼里能够代表百姓自由批评政府的学者,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涂鸦箱”。
艺术家马太·贝克穆在纽约建起了一家“牢骚博物馆”——实际上是一份报纸,上面刊登了从1751年至1973年纽约市民写给市长的31封抱怨信,把纽约市民300年来对城市噪音、垃圾、政治和社会公德等方方面面的抱怨和牢骚一一展出。
日本的许多大公司,都建有“出气室”:员工有怨气,可以到此房间内,对着专门制作的公司老总的橡皮像拳打脚踢……
这些都是宣泄民意的有趣的形式。
其实,布鲁明顿的这只“涂鸦箱”,设立之本意并非如我前面所言,仅是为了满足大学生们涂涂画画的愿望。在箱子的正面,有这样一行醒目的大字:
What are your hopes and dreams for American demorcy?
翻译过来就是:你对美国的民主有什么梦想和期望?
原来,这是一个别具创意的“民主涂鸦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