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行之一:美国空太
2009年1月20日下午5点,浦东机场,踏上了飞往美国芝加哥的美联航飞机。
机舱内比较灰暗,比较陈旧。
想象中美国飞机应该比较宽敞,但坐下来才发现,和国内的航班毫无二致:一样的局促拥挤。
美国的“空姐”让人开眼:有各色人种——白黑棕黄;有各种年纪——老中青,尤其是中老年居多;各种体型——有的巨肥有的奇瘦。一个黑人老大妈大腹便便,在狭窄的走道里转身都感困难,却依然推着手推车吆吆喝喝来往穿梭不停,真不容易。
想想中国民航,清一色水灵灵的小妹,一个个明眸皓齿艳若桃花风姿绰约,养眼又养心,中美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空姐的概念,在美国要改一改,叫空奶或者空婶吧。
儿子说,“空奶”多难听啊,而且也没有那么大吧?不如叫“空太”更好。想想也是,美国人显老,真还不好猜年龄。
这位包头巾的老奶奶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了,当时我们从奥兰多飞往克利夫兰,一架小飞机,只她一人服务。老奶奶虽看上去有些腰弯背驼,但精神矍铄,劲头十足,一路上笑眯眯的,态度和善,服务细致(这是美国大陆航空公司而非美联航的,整体感觉大陆航空的服务比美联航好)。
临下飞机时,村长先是对老奶奶的服务大加赞赏,接着提出和她合影留念,她连连摆头,笑呵呵地手指机舱里年轻的机长说:“他更漂亮,跟他照!”
没办法,只好出飞机后,在廊桥那里等她下班与同事交谈时偷拍了一张。
老奶奶,对不起了!
第二天,我和儿子经过11小时飞行抵达芝加哥,换机,继续飞印第安纳波里斯。
换机要重新安检,在芝加哥机场给我们安检的,居然是几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这与国内机场服务人员清一色的青春气象又大不相同。
1月23日,我们一家三口外出旅游,从印第安那大学赶到波里斯乘飞机,在机场给我们办手续的也是一位看上去该有六十岁左右的老者。
老先生很热情,从低矮的柜台里费劲地跨出来,接过我们的护照,认真地为我们从自动取票机提票。
当他看到我们护照上的shanghai(上海)字样时,笑眯眯地说:“我从湖南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一岁时收养过来的,现在已经16岁了。”说着,摸出皮夹子,迅速地在一大叠东西中拿出一张彩色照片递给我们,那张照片已经卷边,照片上一位青春少女,一脸阳光地笑着,“我的女儿非常漂亮!非常可爱!非常活泼!”
老先生连说三个“非常”,双眸闪烁着自豪和骄傲。他在讲这话的时候,他的同事都微微笑着看着他。
老先生跨回柜台里面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左小腿外撇,脚斜向一边,走路稍有歪斜——估计曾患小儿麻痹症。
在中国,民用航空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很有些特殊的行业,较高的收入、良好的工作环境,让民航从业者有了不一般的地位,再加上当下大学生就业困难,于是,我们的航空公司就可以尽情地在万千佳丽和靓仔中精挑细选,于是,在中国的飞机上,见到一个老奶奶当空姐;在中国的机场,见到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甚至腿脚不便——当安检员,那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飞机在美国,就像火车、汽车一样,只是——交通工具,似乎与地位无关。乘坐飞机,与乘坐火车汽车一样无甚特殊。美国各个城市之间,航班之密集,超乎想象。美国民航业已经深深融入老百姓的生活,成为百姓吃穿住行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民航业的工作人员也就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任何美国公民只要你愿意,无论高矮胖瘦、无论丑俊、无论年龄、无论种族,都可以前往应聘。(当然,这也与美国的法律有关:招工不能有性别、年龄、身高、胖瘦、种族等任何歧视!)
现代化的标志不在你有多少高楼大厦,而在于关乎百姓生活的诸多细节当中。
对美国航空,还有几点印象颇深。
一是准点:乘坐数家航空公司的数次航班,从未晚点。转机也十分从容:我们从克利夫兰(Cleveland)机场转机到奥兰多,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光景,仍然顺利登机——即便转不上,也没关系,就像在国内误了一班公共汽车一样,可以从容搭乘下一班,反正航班多得很。
二是大雪中起飞。23日我们乘坐飞机从印第安纳波利斯到达克利夫兰时,天空中大雪纷飞——曾经长期生活在中国北方的我都至少有十年没有看到这样的大雪了:鹅毛般的雪花天空中灿烂飞舞,蜂拥着扑向大地,天地浑然,一片茫茫……飞机从容降落,我开始担心下一班飞机能否起飞,根据国内的旅行的经验,此时的航空公司早已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停飞了。我们匆匆重新登机,十多分钟除雪(不知是如何操作的,只听到飞机顶上哧哧拉拉的声音,似乎是在用什么东西往下扫雪,然后就看到飞机的小窗口哗哗地向下流淌雪水),飞机准点起飞……
三是小型飞机不少。曾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国外天上飞的都是大型飞机,国内短途航班的小型飞机不安全,尽量少坐。但我发现,在美国两个小时以内的航程,基本上都是中小型飞机,而且那种只能乘坐几十人的飞机居多,这又与听到的不合。
附带讲一句:美联航的服务的确不值得恭维——我来时乘坐的飞机上百分之九十是中国人,我的感觉,大部分都不懂英语,但空奶或者空婶们统统只讲英语——我所处的中舱(大型飞机,有三个大舱构成)居然只有一个中国乘务员,可恨的是居然比美国佬还美国佬,一路上咀嚼着口香糖,满脸假洋鬼子的骄傲,除非你用中文询问,轻易不肯开启朱唇讲汉语。害得我哪怕要一杯橙汁,也需向身边的一位留学生求助。不由怀念起中国民航空姐的服务:周到体贴,都是英汉双通,多好!
(27日到肯尼迪航天中心参观,其中有一个表现太空人生活的三维电影,进门时除了领取一个三维眼镜外,不懂英文的还可以申领一个同步翻译器,我兴冲冲地去领,结果被告知:只有日文,没有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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