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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微博]附中校长助理、清华国际学校副校长马成先生

　　编者按：马成先生在演讲中提到，教学渠道垄断化，在未来全球不超过10家，这不是危言耸听。在线教育、移动学习、MOOC、沉浸式学习、通过游戏来学习、电子图书和租赁，这些是未来几大教学渠道模式。在线教育投资发展趋势，春江水暖钱先知，资本的钱往哪里走，大概就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准备。

　　4月25日，2014新浪-培生国际学校论坛在北京环球贸易中心会议中心举办。来自不同学校、不同机构和不同企业的嘉宾共同参与此次高端论坛。下午分论坛各位嘉宾就“如何通过数字化平台提升学校管理运营效率”、“移动互联时代国际学校竞争力”等问题展开了讨论。以下是清华附中校长助理、清华国际学校副校长马成先生的分享，他演讲的主题是“知变、求变、善变——移动互联网与国际学校变革”。

　　讲演实录如下：

　　马成：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马成，现在是清华附中的校长助理，另外一个职位是清华附中国际部的副校长，清华附中国际部在英文上就叫清华国际学校。今天来了之后挺开心，见到了很多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名字，有不少业界传说的名字，今天都见到了本人。比如贾大明老师，很多人跟我提过您。我们今天来了很多公办和民办学校，也来了很多留学[微博]中介机构，趋势上他们也想开设自己的学校项目，向培训市场迈进。为什么我想讲数字化与国际学校变革这个问题，我比较年轻，一毕业是在中国顶级的公办学校工作过，之后到北大附中教育投资公司，应该是国内最大的民办学校管理公司之一，再之后在德威国际学校工作过，最后回到我自己的母校清华附中来做国际部的拓展，包括我们清华附中体系国际化的拓展。

　　我回来主要两个因素，第一，我是真没想到清华附中仍然是那么的传统保守，这个保守不是负性词汇，我发现学校确实保持了教育最本真的部分，老师真的像老师，校长也像老师。第二个，如果看清华附中发展的话，我们现在有10个校园，有很多的新项目，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觉得中国太大了，咱们这些学校之间不仅有竞争，更重要的合作才能把事情做的更好，所以我今天就分享一些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

　　先说题目，知变、求变、能变、善变。原来讲叶圣陶先生讲语文老师应该具备的三个能力：知变、求变、善变，我多加了一个能变。今天这个题是主编指定的，叫“移动互联网与国际学校变革”，我觉得移动互联网时代，数字化、移动互联是国际学校变革所必须的，因为不变革越来越难办。

　　第一个还是想说知变，我们在座各位一定要知道变化的到来，如果不知道变化到来，等变化真的来了我们就会很被动。我喜欢用数据，刚才我和大家讨论了几个真实的数据，这都是非常好的，从刚才透露的数据当中我们就能知道对方的运作模式。全球人口现在70.5亿了，我上学的时候说快50亿了，我两年前知道这个数字的时候也很吃惊。全球教育市场规模是4万亿美元，够大了，相当于什么概念呢，我们中国教育行业的有多大发展潜力？美国第二大行业是教育(第一是医疗)，美国公办中小学[微博]校生均教育成本在1万3千美元左右，而我们国内很多国际高中能收到这个学费就不错了，从这些数据上我们还是能看到两国的巨大差距，我们大家需要有一些数据支持来决策我们的发展方向。

　　从投资导向看在线教育投资发展趋势

　　今天叫国际学校的变革，在中国“国际学校”是一个通俗使用的词汇，不是一个法律词汇，刚才说的国际学校是外籍人员子女学校这一类别，1987年先有外交人员子女学校，使馆开设的，只针对使馆工作人员子女开设的。1995年是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就是大家最熟知的国际学校概念，2003年有中外合作办学条例，这个之后就催生了像王府学校、中加学校这类学校。他们是中外合作办学机构，近几年非常火热的公办高中国际部，基本属于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与前者是同样的法律含义。有关国际学校的政策法规下一步怎么发展，现在还不明确。但是能拿到教育部的正式执照非常不容易，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全国应该只有109张。从国际上在线教育的投资年龄段数据上看，K12教育在里面占了58.6%，所以我们做的基础教育事业市场是非常大的，大家要坚定发展信心。

　　第二，近几年美国也有通胀，它这几年的CPI增长是47%，但是同一时段家庭在教育方面花费的增长是84%，在我们高通胀的中国何尝不是如此情况呢？我们以前上幼儿园多少钱，现在北京上幼儿园5千元可能教室都没有窗户。在教育花费上，越富有的国家在学校上花费的更多，国内一二线城市的这种差别体现也非常明显。

　　接下来是教学渠道，大家一定要注意，在线教育、移动学习、MOOC、沉浸式学习、通过游戏来学习、电子图书和租赁，这些是未来几大教学渠道模式。在线教育投资发展趋势，春江水暖钱先知，资本的钱往哪里走，我们大概就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准备，否则我们在学校里面信息是屏蔽的。教学内容有一个免费化的趋势，碎片化、免费化。教学管理系统，LMS有免费化、垄断化的趋势，跟操作系统免费化的趋势一样。MOOC平台以前大家投入非常多钱，都是千万美金量级去做，比如哈佛大学、MIT投入6千万美元做了edX平台，现在免费开放。人家6千万美元这么多精英研发出来的产品免费给你就能用得起来吗，答案其实是很少有机构能用起来。但值得注意教学信息系统开发和竞争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教学渠道垄断化，未来全球不超过10家

　　教学渠道垄断化，未来全球不超过10家。我觉得在座各位应该有认识，这不是危言耸听，否则我们最后将成为看管孩子那部分人。比如说幼儿园现在的职能是教学和照顾并重，如果说未来学习的主要内容都在网络平台通过数字化完成的话，以后我们这些中学的任务最多就是管孩子，都变成德育主任，教学主任都不需要了，我觉得这不是危言耸听。

　　从美国在线教育的投资情况看，71%的钱投到教学渠道，我来解释一下什么叫教学渠道。第一，密涅瓦大学，目标建立未来大学，聚在网络空间，学生分散在全世界。他是哈佛大学前主席，已经在做了。未来的常青藤大学没有实体校园，而是满世界走，咱们开玩笑说以后学校可能应加大投资在住宿条件上，少花点钱在教室上。

　　第二个，慕课MOOC。我写羡慕的慕，真是不情愿，因为它已经成为一个通用语了，其实我更喜欢用募集的募，募集课程。募课就是把很多优秀的课程、优秀的老师放在一个平台上，让学生自由免费的学习。而不是现在这样把好的课程放在网上，让大家羡慕。

　　接下来说翻转课堂，原来讲课是在教室里进行，作业这些活动是由个体来完成，在翻转课堂的情况下，讲座是在网上完成，教室空间可以互动教学。其实我想说，这真的不是新东西，为什么？如果我们学过教育史，我们知道美国有道尔顿教学法，在美国还有道尔顿学校，老师不讲课，学生提出学习目标，老师给学生布置学习任务，这种实践一九二几年就已经实现了。中国有一个著名的杜郎口中学，教室里面的四面墙都装上黑板做的是什么，就是翻转课堂，只不过讲授的过程没有在网上完成。

　　直播课程，谷歌眼镜直播医学手术教学是一个例子，这个领域我们中国有成功的案例。成都七中各位肯定都知道，这次米歇尔访问成都七中的时候，也吸引了更多的注意。他们就把课堂直播到偏远学校去，现在无论是影响力还是经济收入都已经很有规模了。

　　我们看一下网络教育时代之前，一个老师的职责有好少？你得管考勤，还得评估成绩，个体指导，分析评估，包括还有做学生榜样……老师太累了。老师还得负责地震之后最后一个走，社会赋予老师太多的职责，但是能有多少老师能有这样全面的能力。这是要求超人的方式。

　　公司人为什么简单，就把条块切的非常细。网络教学时代，同步教学的工作，辅导员的工作，在线评估的工作，你把这些拆解开之后效率会高很多的，一定要对现有学校进行重新的解构，这个问题大家探讨好多年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大胆的往前走一下。

　　沉睡的狮子？我列举了美国两所最顶级的私立学校。他们已经深刻地感受到必须做在线教育数字化转型，如果不做就落后。就是说在我们还觉得数字化这个问题比较宽泛的时候，人家已经付诸实施，他们是真正的狮子，而且没有睡觉。

　　求变篇，拥抱这个变化。我在过去近10年的时间在公办、民办、国际学校的不同类别学校工作，我其实一直在想，从哪儿去追赶这些外国一流的学校。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硬件环境的创新。从现在积累的能力和资源上，我可以保证在硬件环境上可以跟ISB、德威这些第一流的国际学校差不太多，这是我做的努力所获得成果，但是我们没有它们那么多钱。ISB大约每年三亿多人民币的学费收入全要花出去，我们国内学校很多做国际高中班，有几个能称得上自己是学校，称不上。美国中学的实验室是什么概念，24个人、144平米，我们很多学校的实验室有多大，我可以给大家数据，中国的绝大部分教室就是7×9，即63平方米，最大的8×12，我们国家的教学建筑决定了我们的实验室是不合格的，而且美国是不超过24个人上课，科学课程就在实验室上课。一边儿是讲授区，把讲授的知识点完成，老师说你们去做实验吧，立刻就能转换到实验室另一部分的实验台操作了，所以他讲课和实验可以快速转换。这需要有硬件环境的支持体系，有专业的实验员，非常难做的。我们的实验室有多少人？40多人，从这个教学与实验融合的意义上说，我们国家绝大部分的实验室都是不合格的。

　　好的国际学校占地面积很大

　　回过头大家看数据，好的国际学校的占地面积都超大，比如顺义国际学校。现有的好国际学校很多是这个样子的，占地面积超大，建筑面积不大，运动场超多， 人数不多，从一年级到十二年级。现在还有很多正在筹建的高水平国际学校，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再有两年这些公办高中的国际班、还有民办高中的国际班的竞争优势就不存在了，因为这些新的国际学校体量非常大。

　　刚才讲的教师工资那一块，我可以给大家几个数据，这才是真正的差距，因为你没有钱请到好老师。中国的A—level大家也知道，A—level应该是100多门课程，很丰富的课程体系，而在中国的国际高中里面也就是开设物理、化学、经济……好多都没有，开不出来，很多运营公司舍不得花钱聘请更多的老师，更好的老师。 为什么美国的中学能真的将卫星送到太空去，因为人家用更多的钱配置到这个师资体系里去了。

　　看这些美国顶级中学的课程表，仍然能开设多门拉丁语和希腊语课程。拉丁语已经是死了的语言。我问过美国校长，你们为什么还要开拉丁语和希腊语？他们告诉我，因为在美国很多学生想学医和学法律，掌握这两门语言，更容易掌握专业词汇和逻辑。人家学校的课程手册都很厚，国内很多学校恨不得一页纸就能写完所有的课程，这才是真正的差距。

　　为中国学生办的一流的国际教育

　　善变篇，我坚信中美之间的教育合作大有可为，但是真的跟美国人合作不容易，很容易表面化，推进到实质合作阻力很大，但是这个是非常值得做的事情。刚才新东方王鹏老师讲的观点我很认同的，但是我不同意他说网络上的学习资源对中国学生已经太多，我认为其实现在没有适合我们中国学生需要的优质资源，这个是大家要发展的，要订制的，要设计的，我觉得也是我们应该联手来做的事情。

　　最后翻转课程，这个学校的网站已经改名叫“翻转课堂”了，比尔盖茨基金会有捐赠给他们。点开他这个学校主页之后全是课程，就可以直接学。如果上学生在网络上学习，这里面有很多手段，在线教育不仅仅是在线教育，不仅仅有技术，还有心理学、有哲学在里面的，这是一个生态系统。

　　最后一个例子是斯坦福在线高中，这个学校06年开始做，现在500多学生，是经过认证的，是能够发学位证书的，在线的、独立的私立学校。这已经是一个学校了，有500多个人，你如果在美国的话，你想发展一个500多人的实体学校，而且是精英学校得多长时间才能够做到？简直太难了，这就是网络教育技术带来的实际效率。

　　回到刚才这个话题，我还是给大家用数字计算，如果从买地开始算，北京五环外的单亩拆迁成本已经几百万了，如果拆迁开始算，一百多亩地几亿人民币扔进去，盖房子每平方米五千多，再扔进去三四个亿，再买设备、再招聘老师，十亿级别投资的事情，有多少人能做？没有几个人能做，如果不变思路，优质教育就变成了少数人的游戏。如果更多人想获得优质教育，这个模式是走不通的。

　　最后有几个想法，在座的各位学校其实招外教都是困难的，新东方国际学校刚才说自己很少招外教，一方面我客气的说确实中国老师非常优秀，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其实招外教太贵太难。我其实有一个建议，如果大家觉得可以的话，大家能不能团结起来把大型外教招聘会搬到中国来，如果可以清华附中可以牵这个头，这么多中学有招聘外教的需求，一起来招外教，让外教来一次中国就能找到工作。

　　第二个，课程问题。国内的国际高中部基本上开齐开全所有的课程是做不到的，如果我们能将课程共享，建立虚拟的国际高中联合体，把课程放在网上去，让学生也可以充分地、自由地选课，畅快地学习。真的说中国学校合作起来，我们以后就可以重新定义国际学校。什么是国际学校？就是中国教育人整合国际教育资源为中国学生开办的高水平教育的学校，就叫国际学校。

　　梅景松：刚才我看到桑总也提到关于技术是解决教育中效率低下的一部分，我看很多的教育界同仁大家都在点头，而且我觉得这个真的是比尔盖茨说的，我觉得也很感谢桑总给我们的分享。

　　马成：我想分享一点，目前我们清华附中国际部是如何发展的，清华附中国际部今年是第四年、第五年，但是我们已经从原来的2500平米的楼搬到了7000平米的新楼，这个发展速度还是可以的，这取决于两个事情，我们真的建立了一个由53个外教组成的强大的管理团队。校长是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他在美国就是做特许学校的，他有这种管理学校的经验，而且他当时推动数字化的问题。但是他在开始前两年，因为我们资源有限，所以没有钱来投入这些东西，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比较困难的，但是他坚持上的是Power School，是真的好用。

　　接下来，你首先要保障网络通畅，我们开始的时候是做一个网络，但是中国教育网络来说非常慢的，上不了YouTube，根本做不了，我们今年拆开做了一个更好的无线网络，比如我们一个IP要1万多块钱，和家里几百块的是非常大的区别，你需要这种设备才能提供管理，学习访问的比如说优酷或者其他网站可以过滤掉，技术上可以过滤掉，我们在基础设施上有做投入。

　　如果做美国课程我们希望有一些合作。我们确实有非常好的老师。举个例子，我们有哈佛大学毕业的数学老师，开高难度课程我们这边没有生源，如果在座的各位哪个学校有愿意学高难度国际数学的跟我们合作，只有一个成本，你校和我校之间驾一个光缆，装4兆的专线，大概一个月几千块钱，一个专线可以跑几门课程，大家可以分享降低一些成本，可以开一些很难开的课程。我们清华附中可以建立这么一个平台，非盈利的，大家就是互通有无的思路。

　　第二个，在教学管理层面Power School是一方面，还有比如教案方面，因为老师是流动的，国际学校老师也是轮换的，特别是国际高中部可能每年百分之二三十以上老师的离职率，相当于这个老师走了一切可能不存在了。我们美国是和美国课程发展协会，用他们的平台来把每一个老师的课程都要记录在系统上，他们的外籍校长跟我们中国校长可以来管理这个老师的课程，你是不是事先做了教案，你的大纲是什么样子的，你和其他的学科怎么来合作，这个平台也是推荐大家用的。如果需要这个平台的话我到时候请我们的外籍校长给大家做交流，这都是可以分享的，大家把这个平台建立起来以后实际可以做更多的互联和互动。我欣赏互联网不是说技术有多么美妙，实际上互联网是一个有效的低成本的工具，我们只有互联互通大家才能够一起来做这些事情。

　　接下来，MOOC和翻转课堂层面其实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比如说MOOC高质量的课程，现在咱们国内单课程是200万元人民币，就是说做一门课要花200万投资。我们的老师讲授就相当于交给MOOC平台，做翻转课堂，大家是可以合作的，这方面如果有交流，也欢迎和清华附中合作。

　　梅景松：我觉得马校长他更是有一个互联网思维，其实的确互联网上的一个核心，我做了十几年互联网，我个人的感觉，首先是以人为本，通过技术创新有效的、高效的去改变人的生活，让人的生活变得更好，这实际上就是互联网的一个核心，其实他这种核心思维不仅是在互联网行业，其实可以应用在我们各个行业里面，所以我是觉得这一点是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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