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人的隐痛:我们没法不小资
http://www.sina.com.cn 2000/11/06 09:41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抱膝
其实原来想写的是小资和媚俗,这两个概念肯定相干。但媚俗昆德拉说的太古怪,我没看懂,别的人又引的太确定,媚俗的说法好象是叫过度诠释。所以不如略过。
小资究竟是什么,也许该先从词源上讲起,我还是不懂,还是略过。
两个闪身我就直接面对小资了,我看着小资,小资看着我,彼此都不太喜欢,却难以逃离。
小资所以是小资是因为他还有个尾巴叫情调,整日玩味自己的小悲哀,扑到谁肩上都能痛哭一晚。或者能从一句话、一朵花、一个微笑里开出真理。它忌讳马桶和内脏或者其它一切温溢湫秽的东西,所以它拒绝了大半个生活,所以它小资。中国文人的小资是很有道理的,我们从来都是生活在过度政治化的国家,文人们总是和政治纠缠不清,所以往往是两种情况,不然”被血吓的目瞪口呆”只能小资,那是逃避。不然公事之余寄情山水,只愿小资,那也是逃避。因此小资也许可以归于逃避。指陈政事的多是位卑而志未遂的人,遂了心愿以后,立马就开始小资,因为政客和文人的两重身分,治国平天下固然很好,藏之名山更是一等一的大事。
其实傻青提到的散文,每个人都大概都明白大致的范围,我不赞成,但我不能扮作不懂或不屑,因为我成长在这里,所以那种姿式比小资还要恶俗。
昨晚细想一下傻青说的还真挺有道理,散文(区别于杂文、随感之类)真的更容易小资。我们可以回想一下中学语言课本里的几篇名文。“荷塘月色”“背影”“故都的秋”,它们都难脱小资的干糸。这对有志于做个文学青年的中学生们来说,实在是影响莫大。
按说张爱玲应该最为小资,她几乎是守着小资守则写作,但她却一点也不,我觉得。她紧紧搂着这个俗世起舞,却轻盈的象是一段月光。好象是拜伦评卢本斯的话:他有这么强有力的翅膀能飞向天堂,虽然身上背着这么大一块沉重的尼德兰火腿。不太合适,却很象。
没有张的天分就会永陷轮回,后来的琼瑶及其之类,都是受了大大内伤的微型张爱玲。
但宏大的叙事的也未必就不小资,这样的例子你在书店里随手就能抓住一本,比如“中国可以说不”就是不止一点点的小资,或者它根本就及不上小资,单单就一个恶俗。
小不小资不能从体裁确定,甚至也不能从文字确定。文字从作者出发永不回头,而小资却是只在写的人身旁上下舞动。可你没法不小资,不小资如鲁迅也曾用“独鹤于飞”之类的东西来标记他的书,所谓雅人深致之一端,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小资。我猜想竟就是文人的底色之一,不管你以后再怎么涂抹,总还是隐约会见一些消息。
不想小资却不能不小资,这是一个矛盾,矛盾绝不小资,它尖锐的站不住别的东西,可这个矛盾却又是从小资里来。我自己生造了这个悖论,并且眼看要受它折磨。可这一句话写的真是太过小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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