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卫:对,我们有时候把所有的错都归为媒体。蓝极速那个事件大家知不知道,98的事件,网吧着火,其实有一个我去现场看了,我们有很多分析,你说他报道是两个孩子,其实是四个孩子,这四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呢?他们父母都没有监护,没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有的在借读,有的在服刑,爷爷奶奶没有监护能力,其中这个没有报道,就是有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他们很小,他们就同居了,因为他们就互相取暖大家在一起生活,他们经常去网吧,网吧老板很可怜他们,有时候还给他们一碗面吃,警察看了看他们非常生气,怎么在街上逛了,上学去,一进教室老师就说出去。有一次进网吧进不去,他们才烧了网吧,这个问题是网吧互联网的问题还是教育的问题,其实特别明显这是教育问题,所以在海淀区当时我们有一个会就是家长(微博)、警察、还有学校老师,教育学家我们就讨论这样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其实不是网吧问题,但是后来变成了网吧问题,最后就开始封网吧,这里面有很多教育问题值得讨论,我们也分析了很多案例。特别是孩子比较内向以后,他比较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成功的感觉,他没有好的人际关系,他就容易有所谓的一开始电视瘾、电子游戏瘾到现在的网络瘾,其实最重要的我们给家长一个提议最重要的是帮助孩子在这个社会中有一种成功的感觉,有一种自主性,有一种对未来世界,我们通过教育对他周遭的世界越来越有控制能力,而不是越来越没有控制能力,变得越来越不自信。没有媒体,还有其他的东西,也会幻想,不愿意积极地去介入现实生活,通过自己的行动来改变自身的状况和这个社会。这个方面有很多的分析。
提问3:您今天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思路,我前几天听到这样一个观点,人才首先是自己选择了一个卓越,然后自己选择了以后,才去看这方面的书。比如今天可以选择来听讲座也可以去选择玩,媒介素养是不是有这样一个问题,比如我们都看过各种垃圾节目、八卦等等一些东西,但是我们也会去看一些访谈,这是自己的选择,也许这个东西是不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不懂这个东西。
卜卫:非常好的问题,媒介素养教育特别是芙蕾萝的批判教育学观点,其实强调的是参与式,就是每一个孩子或者每一个参与者都带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讨论他们的知识和经验。而不是说有一个大一统的教材发挥了很大的力量,最后大家都变成了媒介素养教育专家,没有这样的事情。都是讨论自己的经验,所以它是一个自己选择的过程,我没有时间讲它那个教学内容的建构,内容的建构实际是学生参与的,我们要讲什么,包括台湾的课堂他们实验流行文化,比如说我们现在有一个电视剧或者偶像剧特别火,我们这堂课可不可以分析这个剧,就在分析的过程中,人是越来越变得越有自主性、越有批判能力,而不是说老师告诉一个答案,然后我就说这个是正确的,那个是错误的。那人就越来越没有自主性了,这种教育其实也对传统教育的一种挑战,所以比较难。
提问4:其实这就是流行的现在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
卜卫:对。但是很难,因为咱们的教育体制跟这个是相冲突的,所以在这里面我们为什么有时候少去课堂做呢,当然复旦大学(微博)他们在课堂做试验,我们就是在社区,我们主要在社区做。最好是做到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半边天已经放了,我们做的媒介素养教育。谢谢大家!
主持人:趁这个机会,我是想跟卜老师分享一个案例,很多人其实对媒体会有这样那样的看法,我做媒体这么多年来其实有很长的个人挣扎的过程,就像刚才老师说的那样,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是新闻。我们做媒体的时候为什么会报道一些人咬狗的新闻,其实是跟受众兴趣的关注是有关的,我们对一个世界的认识,都有自己的观点。我记得前一段时间在南方发生的所谓富二代纵火把他女朋友给烧掉了,那是一个年轻人的事件,这个事件出来之后,网络上大家传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焦点放在了富二代跟一个贫困子女的问题,更多的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情感的问题。所有人都盯着富二代,其实有时候媒体就被大家所绑架了。谢谢您!下一个演讲者之前,(插两个广告)我们现在很荣幸有请清华大学(微博)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陈昌凤老师,来给我们讲媒介素养教育的昨天、今天、明天。这个题目比刚才那个要容易一些。
陈昌凤:这个题目是之前他们给我定了这个题目,但是我看到有这么多人讲,所以我觉得至少历史和理念的东西就不需要我讲了,我是从新闻传播学院出来的,所以我今天早上跟张洁商量过了,我把题目做一个修改,做的是媒介素养与互联网时代少儿保护。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而且今天这个地方特别好,我刚才发了一张照片发到微博上,这是学术沙龙里面最理想的一个场所和环境。
我再说一遍我汇报的题目是媒介素养与互联网时代的少儿保护。我说这个为什么?我是在想媒介素养刚才主持人也说了可能国内的人确实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这些年里,从九十年代开始陆陆续续介绍进来,我大概对于媒介素养的介入也就是早期把西方的媒介素养的这些概念和基本做法引进来,九十年代末在北京大学(微博)教书的时候带着研究生,就来关注这块。某种程度上这个媒介素养从概念化的引进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操作,这个操作非常可喜的就是在这边的张洁博士他是在黑芝麻胡同小学从08、09年开始就已经在开发这个媒介素养的课程,在三年级开一年的课程,这个课程我也去听过课,也听过家长会,也听过老师们的讨论会,我还是很受鼓舞的。
我觉得国内相关的东西已经在开展了,我在大概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成为给教育部写过一封信,后来在新世纪初的时候,通过人民教育出版社也参与编教材的时候,也稍微体现过一点,就是关于媒介素养教育的这部分内容。在做媒介素养教育给教育部的信里面,当时主要的评审人都是一些老教授,我们在申报的时候,我去阐述的时候,我记得老教授们说这是什么东西?而且很多是这个人文学科领域里很著名的教授,我也在那之前跟包括跟北大中文系的系主任温老师去做了铺垫,讲解说这是什么东西。
因此,我其实也就是早期参与了一些引进的事情,张洁后来是我在北大时候指导过的学生,他从那个时候开始非常关注媒介素养,我非常欣慰地看到他是一个真正的实践者,在我教的学生,也有比他早的学生也开始介入,但是实际并没有去操作,也没有这么深地继续坚持下去,他坚持下去了,而且现在不光在北京,不光在黑芝麻胡同小学,东城区扩展到全北京市,另外从北京扩展到全国很多地方都在做媒介素养教育。我觉得我非常地赞赏他的这种努力和行动。因为他们是算中国最早的,传媒大学(微博)也是最早地开设媒介素养专业研究生方向的这样一个地方。因此他们很早就招了研究生,我每次去打电话,我觉得他们的努力特别令人佩服,后来做了下来,发现一些同学找工作跟现实很脱节,张洁后来甚至为了不让这些同学流失,他自己组织了一些机构让这些同学留下来,现在坚守在他周围,包括跟他一起做的小学媒介素养培训的同学。
我在这里讲媒介素养与互联网时代的少儿保护,实际上已经脱离了媒介素养这个狭小的圈子。我感觉媒介素养这个圈子其实它很广大,但是因为在我们整个的认知里面,了解的很少。因此我们很多时候就把媒介素养当成是少儿教育,只是在少儿阶段教育,实际上它完全不只是少儿教育,在西方它就是一个叫公民优化教育的一部分,它可以说是公民教育的一部分,这点上就是从孩子到老人都有这样一种媒介素养的这样的一种有意识的培训。这个媒介素养教育,因此我觉得它既是优化公民教育,同时也是一个民主社会建设的重要的一种素养,所以对建设民主社会是非常重要的。我今天要讲的就是因为我觉得很多东西是要依赖有媒介素养的公民才能去做的。比如说保护少年儿童,这是一个层次,公民素养教育。
第二个层次就是我们现在的执政界的这种强化,可能大家没有太关注,在去年《人民日报》6月15日的评论里面有一篇文章专门讲媒介素养是干部执政的素养。然后还提出了一个叫媒介执政,2.0执政这样一个理念,这确实是让我很吃惊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执政者已经非常重视媒介的影响。但是它的层级不同,媒介会包括辨别、批判和使用媒介这样的领域。实际上在干部层次里面目前我们也包括有很多地方在做培训,实际上在做的是干部目前倾向于干部如何使用媒介和如何应对媒介这个领域。在媒体工作者这个领域,主持人就是一位可敬的媒介工作者,我这里要特别说到,因为媒介素养跟媒介领域关系太密切了,刚才你举的例子我也是很关注的,就是媒介工作者有时候媒介素养已经是他的一种专业素养,已经进入你的专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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