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独和幸福的边缘
http://www.sina.com.cn 2001/03/23 19:2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勇敢的心2000(batman3000)
一)完美的孤独
很喜欢一个人听《重庆森林》里那喃喃自语式的独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那个声音空洞苍白,隐约的,都可以让我感觉到说话者青白的脸颊上,那一抹低嘲的浅笑。可是,或许这个慵懒的声音,是因为极度真实而异常温暖。
一个人坐着看电视机里的悲欢离合,是件极写意极残酷的事。我就象个异度空间的闯入者,撕开别人生活的缺口窥伺。洪流般翻滚的生命里,我是个无情无义的旁观者。我只是看着自以为幸福却只是苦中作乐的人们,看着爱恨情仇、酸甜苦辣。从最铭心刻骨的生离死别到最寻常普通的洗衣煮饭,磕磕绊绊的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与轻烙进灵魂的黑洞。在那里,有着被吞噬的寂寞的残骸,有着迷失了方向的销魂蚀骨。我有了冥冥中最清晰的眼,却失去了掌控众生命运的手!于是,我随波逐流,用悲悯将现实和虚幻缠绕,我咬破舌尖,学着巫师一样喷出热血,却只是无动于衷的虚掷光阴。
当凌迟的痛楚碾过我的身体,我惊醒,汗水披面而下……
寂寞是空气的味道,一呼一吸之间,孤独混入血液,与灵魂融合,完美无缺!
(二)燃烧的霓虹
那天,街上的霓虹特别美。我是个很晕的女人,除了满脑子濒死的幻想就一无所有。漫游是走来走去的最终目标。我咬着手指头从蛋糕橱窗看到机车橱窗,一直到寂寞沸腾了脑浆。
我看到你在对我笑,或许你并不是对我笑,你只是自己在笑,可我分辨不出。刚刚喝完了一瓶联邦止咳露的我现在有点飘。我朝你招招手,也呵呵呵的笑起来,你的笑和我的笑一样,都粘稠的象糖浆。
你说你要带我回家去,你说你叫白沙,你说我看上去像只挨冻的小猫。我把头搁在你的肩胛骨上,吃吃笑着。我叫霓虹,我说,霓虹晚上是不回家的。
我把头埋在你的后背,用力嗅着陌生的味道。我知道终究我还是会和你回家的,这是游荡午夜场的男女必须遵守的规则。我只是打心眼里透着不甘心,我只是想从每次的放任中找到一丁点儿属于自己的浪漫。
你瞧这远远近近的霓虹,我指着那些灿烂的招牌对你说,它们真张狂。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个生锈的发霉的城市里,只有夜幕降临,那些霓虹灼灼耀目时,一切的破灭都会消失。在我眼里,它们才是这个城市的上帝。呵呵呵……我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你的肩膀上,你不说话,只是笑,腾出一只手来点燃烟,拖着我向前疾走,穿过一条条暗巷。一个声音在我心里锐声冷笑,你省省吧,你指望遭遇爱情么?我心里的火苗熄灭,有点漠然地奔走向前,黑暗里,只有那一点烟火的红光忽明忽暗。
那是一幢高层公寓。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着头发,我的身后,你的目光很紧很紧。这次,我决定我看不懂。是的,就在马上,衣不蔽体的欲望就会撕碎所有关于爱情浪漫的憧憬,我又何苦让自己再跌落一次呢?电梯轰隆轰隆的向上攀升,我逐渐清醒过来,今天的气氛有点诡异,难道陌生的你我之间真的有飘动的暗香?
你带我上了天台,那个凉风可以吹起灰尘的地方。你搂紧我走近栏杆,你说,看看吧,霓虹公主。我抬眼远眺,都市里最美丽的霓虹在这里一一可以看到。你说,最美丽的那一段霓虹你是看不到了,就是这幢楼的,看过么,那个蓝的发雾的玫瑰?我笑了。那是我做的,你的口气很淡,可我转头看你,你继续说道,或者,你可以摸摸它。
你牵着我的手,一手握着后面的横木。咝咝有声,湛蓝的火花四溅。一种接近死亡的感觉撞击我,心砰砰的立到心口,这个男人是疯子,不过很好,我喜欢疯狂的人,就象我一样。触电就象和死亡接吻。我回头轻吻你一下,我的死神。我想浪漫到这里已经够了,我承受不了过度的浪漫。我说过了,我是个很晕的女人,吃的太多我会发胖,浪漫得太多我会爱上你。
可你却放开我,说,你慢慢看,我会等你到天亮。
我的心一抖,可能是那阵突如其来的电流还未消失。我想一句话,我爱上你了。
可我为什么要爱上你,你是个疯子,你是个死神。你好象还很爱我。这很重要。
是的,这很重要。因为我找到了自己死去的理由。有人爱我了,我为什么不在这么美丽的时刻消失呢?呵呵呵。我就是那么晕,不是么?
我慢慢后退,笑着望到你心里去。双手放在美丽的蓝的发雾的玫瑰上,我抽搐了,从心里觉出幸福来,滋滋的电流将我整个儿燃烧起来,我现在很爱很爱你,我在心里对你说。你是爱我的,永远了。
我是这个都市里今夜最美的那一道霓虹,不是么?我坠落,五色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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