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世界上第一个人进行勇敢的尝试之后,好像没有什么人不喜欢鲜美的螃蟹。
N年前,我在上海的时候,家里时常买梭子蟹(也叫白蟹)。那时没有活的白蟹,挑蟹主要是先分雌雄。这个容易。翻过来看那块白色的蟹掩的形状,低俗但形象地讲,雌的像咪咪,雄的像JJ。挑肉多的,我的诀窍是:看蟹的肚皮、两边尖角和蟹脚,全是厚实的白色,肉多;若有淡灰色花斑,肉少。
到美国之后,居住西雅图多年。华人超市里的玻璃水池里爬满了像梭子蟹模样的螃蟹。那是珍宝蟹(Dungenesscrab),也有人将它音译为邓蟹。我个人觉得叫它邓蟹不太好。那时的价格是2、3美元一磅。肉质和鲜味是死蟹完全无法相比的。美国规定,死掉的蟹严禁出售。
搬到东海岸马里兰州后,发现珍宝蟹比较贵,要6、7美元一磅,可能因为是产自西海岸的缘故。但是,这里盛产大西洋的蓝蟹(Bluecrab),小个子,180克左右一只。平时卖1.99到2.99美元一磅。螃蟹严重超生的时候,亚裔超市甚至卖0.99美元一磅。2磅大白菜的钱就能买1磅螃蟹了。
美国没有阳澄湖,自然没有阳澄湖大[微博]闸蟹。所以,菊黄蟹肥的季节,只好用蓝蟹来糊弄嘴巴,阿Q地想,比大闸蟹个头大。
在上海时,大闸蟹也只是偶尔尝鲜。有一次回上海,一个当公务员[微博]的亲戚送我四只真正的正宗的非冒牌非洗白的阳澄湖大闸蟹,价值5百元。他说,“人家送的”。市场上的真假阳澄湖大闸蟹太贵了。
在美国卖珍宝蟹,从水中网起后,装进塑料袋,先要破个洞,滴水后才过秤;蓝蟹不养在水中,顾客自己用钳子挑选后,放入一个牛皮纸袋里。
虽然美国在国际舞台上貌似“张牙舞爪”,但美国人在厨房里对横行的螃蟹却显得束手无策。美国超市里有活的龙虾,但没有活的螃蟹。出售的是整只新鲜煮熟的珍宝蟹(Freshwhole cooked Dungeness crab)。
很多美国人是吃不来螃蟹的。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据说,国宴上有道菜是螃蟹,高明的厨师完全用蟹肉做成了螃蟹样子,为国争了光。
为了照顾多数美国人不会弄蟹啃蟹的实际困难,美国商家就将蓝蟹的肉剔出,做成蟹饼(Crabcake),美国大卖场有卖,一盒17.25盎司(489克),8.48美元。许多美国人啃蟹或吃蟹饼,也没有什么“性寒”讲究,不用姜醋,蘸的是美国调料,甚至是奶油白脱。
亚裔超市出售的蓝蟹,雌的和雄的是分开来卖的。令冒死要吃胆固醇蟹黄的华人喜出望外的是,雌的反而便宜。0.99美元一磅,就全都是雌的。会啃蟹的、会点汉语的美国人说,男的螃蟹比女的好吃。因为女的螃蟹把营养都给了孩子。
亚裔超市出售的珍宝蟹,则全部是雄的,没有雌的。为什么呢?
美国的法律管头管脚,私人捉螃蟹也要管。有的地方允许私人少量捕捉珍宝蟹,作为捕捉娱乐(Recreationalfishing)。但有两条严厉的法规不可违反。一,捉到的螃蟹,身体(不算蟹脚)小于5.75英寸,必须放回去。二,捉到的是雌蟹,必须放回去。违者罚款,每只可高达6百美元。呵呵,“保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啊。 选自我的《美国民生实录》(北大出版社)。亚马逊(点击)、当当等近日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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