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李方的可怕预言没有在忆摩心里……_新浪教育

第九章李方的可怕预言没有在忆摩心里……

http://www.sina.com.cn 2004/11/22 11:02 新浪教育

　　第九章李方的可...

　　李方的可怕预言没有在忆摩心里停留太长时间，她满脑袋想的是白天。整个的白天，她都没事做，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在她急着找事却又没处抓挠时，小纯来电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哇，总算找到你了！忆摩的回应是：喂，你有没有朋友缺人手?我什么都能干！小纯说：我在问你呢，这一个多月你藏到哪儿去了?连点消息也没有！忆摩说：还能去哪儿？打工呗。她简单地叙述了在外卖店的遭遇，又不无担忧地说，眼下从蔡老板那里，她每周只能挣到144英镑，距小纯的240镑目标还差一大截呢。小纯冷笑说

：看来你还努力不够！忆摩撅起嘴巴说：你也不帮人家想想办法！小纯说：谁说我不帮？在你父亲面前我是拍了胸脯的，你放心好了。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事，我的大脑基本没闲过。你马上过来，我有话给你说。我现在在摄政王街的“芭波丽”时装店。你应该知道芭波丽，英国的老字号名牌，日本人都崇拜疯了，专门飞到伦敦来买它的风衣和箱包，你不来开开眼？忆摩懒散地说：我想去北边的露天市场买点鸡蛋和水果，能不能你过来?我求求你啦！小纯马上说：不行！但一转念，又说：也好，我就直接坐地铁过去找你。不过你出门前，得打扮漂亮点，行吗？忆摩一言不发。小纯认真地说：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过来了！忆摩怀疑地问：你在搞什么鬼？小纯说：就别多问了，反正是好事。

　　忆摩没理会小纯的吩咐，只是新洗了头，把吹干后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脸上也不做任何修饰，依然裹上那件灰扑扑的“小鸭牌”滑雪衫。去露天市场要坐好几站公共汽车，因为那里的东西便宜，忆摩常去光顾。有次只花了50便士，就拎回一大袋香蕉，打开一看，多半是坏的。另一次用两镑钱买了一大堆鸡翅膀，天天吃，顿顿吃，翻着花样吃，吃得李方叫苦连天，说再吃下去，恐怕连人也要长出鸡翅膀了。每次忆摩去露天市场，总是先把各个摊位巡视一遍，比较价格和数量，再作决定。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连续比较了三家卖鸡蛋的，然后站到一家摊位的后面开始心算：这一家每盒是12个鸡蛋，83便士一盒，六二一十二，平均7便士一个还弱一点；那一家每盒是18个鸡蛋，1镑2一盒，六八四十八，平均6便士一个强一点；第三家每盒是24个……突然，忆摩的心算被小纯的咋呼声打断了：你原来猫在这儿，让我好找！

　　忆摩还在张望，小纯已经走到跟前了。自从忆摩在机场把笑笑的生日礼物交给小纯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看上去小纯依然显得娇美而风光，脸色更加红润了，眉眼间透着喜气；身上穿着一件做工讲究的浅棕色风衣，簇新，肯定是刚买的就换上了。好看吗？小纯见忆摩的眼睛盯着风衣，不禁乐滋滋地问；不等忆摩回答，又说：我本来已经有一件了，就是那件烟灰色的，你见过，也是名牌，但没人知道呀，总不能把商标挂在胸前吧！还是芭波丽好。你看这风衣里子的方格图案，那就是芭波丽的标志；只要像我这样把衣领翻开，旁人一眼就能知道你穿的是芭波丽，注视你的目光马上就会不同！

　　真的吗？忆摩故作惊讶地说：那你朝前走几步，再往后退几步，我倒要看看旁人的目光会有什么不同！

　　我不跟你罗嗦了。小纯白了忆摩一眼说：刚才我见你闭目三思，口中念念有词，跟念经似的，在干什么呀。

　　我是在念经。忆摩含着笑说：我念的是“蛋经”。

　　什么什么——蛋经？小纯哈哈笑着问：那往下是不是还有菜经、肉经、面包经、水果经？何苦呢，无非是几个便士、十几个便士的差别，值得去费神么？也太没出息了。小纯把拎在手里的一个牛皮纸大购物袋摇来晃去，那上面印着芭波丽的名称，在这个只有穷人才蜂涌而至的廉价市场里，显得格外扎眼，也使小纯有了高人一等的自我感觉，越发神气活现。

　　对小纯的挖苦忆摩没有理会，她又开始进入心算状态。小纯不耐烦地催促说：你还没把账算清呀？她顺手摸出个微型计算器要塞给忆摩。忆摩没接，少顷，只见她眉头一展说：每盒十八个的最合算！拔腿就往斜对面的摊位走，小纯紧紧跟去。等付了钱，摊主把鸡蛋装进一个廉价的白塑料袋里，交给忆摩，小纯立刻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半拉半拽地往外走。

　　忆摩说：别急呀，我想再买点水果！小纯说：来不及了，快走吧！忆摩问：上哪儿去呀？小纯也不回答，直到走出露天市场，才停下。她看着忆摩不满地说：我不是叫你打扮一下吗，你

　　怎么就不听？像你我这个年纪，一定要打扮，否则看上去没精神。你没听人说，漂亮的女人，出门见到的都是男人。忆摩懒懒地说：谁不爱看就别看，反正我已经有人要了！小纯生气地说：你拿镜子出来照照!人说脸白有四种，富贵饱暖的是乳白，病恹恹的是苍白，劳累过度的是青白，沮丧绝望的是灰白。你的脸色是灰白加青白，不化点妆，我怎么带你去见人？

　　

　　见人？忆摩警觉地问：见谁呀？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小纯不肯直说：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先把你的脸好好修整修整。

　　有那个必要吗？忆摩发急地问。

　　小纯说：你就听我的好啦。

　　正巧开来一辆公共汽车，小纯不由分说，拉着忆摩跳了上去，等到下车时，忆摩发现她们已经站到了繁华的牛津街上。忆摩诧异地又问：你不是要我来陪你逛商店的吧？小纯烦躁地说：你胡扯些什么呀!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儿很近，懂吗？她举头张望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百货楼说：走，先修整你的脸去！忆摩虽然莫名其妙，但她就像一个小孩被大人牵着手，再问多少也没用，只好跟着走。快到百货楼入口处时，小纯忽然回过头来，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忆摩，最终目光落到忆摩手头的那两盒鸡蛋上。把它给我。小纯伸出手说。忆摩没动弹，只是困惑不解地看着她。你还愣着干吗！小纯一把抓过装着鸡蛋的白塑料袋，塞进来自芭波丽的大购物袋里，边说：像这样的破袋子你拎着满大街走，也不怕丢份儿？忆摩嘟囔说：我倒是无所谓；

　　你真要感觉不自在，干脆把我也装进去得了！

　　小纯装作没听见，继续用发号施令的口吻说：把滑雪衫的拉链解开！胸脯挺起来！对了，就这样，不是潇洒多啦！小纯的动作像导演给演员讲角色似的生动：记住，待会儿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只需要保持微笑，我说什么，你就应和什么，不许露怯，不许提问，也不许跟我争论。你做得到吗？忆摩哆嗦了一下问：你不是要进商店打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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