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从1~11岁始终遭遇一贯问题的孩子,在青春期几乎都会面临难以解决的问题,这些孩子的父母在暴风雨的袭击中可就身陷囹圄了。也许父母并非是造成问题的罪魁祸首,但他们肯定必须忍受这些问题的困扰。这些障碍型青少年目前仍然只占少数,但其数量正在增加。
障碍型青少年胸中埋有许多狂怒情绪,这些情绪通过以下表现缓慢地燃烧:
他们不喜欢别人触摸。
他们躲避眼神对视。
他们不希望别人安慰。
他们谁也信不过。
他们在学习和饮食方面存在问题。
这些青少年可能需要专家帮助,而父母也不应因为难为情而不找专家帮助。通过以下三种方式,父母将能看出孩子是否障碍型青少年:
1. 最好的办法是听取儿童心理学家或儿童精神病学家提供某条专业性意见——一定要找个生意好、咨询者络绎不绝的专家。通过这种方式,你能够甄别出哪些专家仅仅是徒有虚名,不过是在诱骗越来越多的客户上当以谋生计。请记住:资质根本保证不了专家能否提出高质量意见。
2. 找某些优秀青少年的父母请教某一外部看法——不要听那些孩子有类似问题的父母瞎唠叨。在这个问题上,教堂和致力于孩子培养的学术团体也许对你有帮助。父母可以通过朋友或家长团体机构,去了解自己孩子面临的问题到底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还是需要专业资源帮助的严重障碍。
3. 也是最不保险的方法,就是借助你的直觉——不要想当然地以为青少年孩子之所以心理失常,只是因为他们做了你不喜欢的事。仅根据这一点便作出推测毫无意义。所有的孩子都做大人不喜欢的事。此处的关键问题是:青少年孩子正在做的事,会不会破坏他或她未来的生活?
破坏性并不总表示某种最终有害的事物所具有的特性。自虐行为亦可能带来某个学习机会。仅因为孩子受到伤害,并不意味着错误行为的每个方面最终都不对。比如,从某个角度讲,离开家门也可以是好事,因为青少年能了解与生活有关的更多教训和经验,哪怕所有家长都更愿意他们始终待在家里。
破坏性通常情况下还有这样的意思:它指青少年做的事不能给他们带来教训,也不能让他们从伤害中受益。它还有一种意思:某种行为的痛苦后果带来的终生教训,其分量会超过有益经历带来的价值。比如,如果你儿子让某个女孩怀了孕,但又决定不和她结婚,那么,支付孩子的高昂抚养费所带来的痛苦,至少会持续18年,这远远超过了他从不负责任的性行为造成的后果中能吸取到的任何教训。
但是,父母不应保护自己的青少年孩子不受现实世界伤害。不出几年,父母就无法再保护孩子了。成人世界要比多数父母给自己的青少年孩子构建的世界后果更严酷。父母应该满怀爱怜地对孩子说:“我会让你体验这样做的后果,因为我爱你。”在成人世界,人既会四面树敌,又时常漠不关心。
障碍型青少年的父母对孩子面临问题的最好回应,是认识到必须首先照顾好自己、保护好其他家庭成员。明智的父母会说:“我估计乔会遇到麻烦。我已经做好准备,确保家人和其他孩子的安全。我不能将愧疚强加于自身,也不能让家庭承受永无宁日的痛苦。我不能让家庭背上沉重的债务,因为治精神病和打官司的花费会让我们倾家荡产。”
这些父母也会合理地降低自身期望值,因为他们面临的现实就是如此。当发生某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时,合理的预期可以减少伤害,避免家庭因震惊和吃惊而土崩瓦解。永不绝望的父母在回应孩子制造的问题时,通常会轻装上阵,因而也更有效。
在这种情况下,青少年在最终离家之前最需要的东西,便是以父母为行动榜样,因为父母能现身说法地教他们一旦出门在外,怎样才能生活得健康、怎样保持心态平衡。
然而,父母通常会咆哮、怒吼、恐惧、谴责,这恰恰与“首先照顾好自己”的原则背道而驰。青少年一旦离开家门和震怒的父母,将失去最后一个学习怎样照顾自己的良机。有朝一日走向社会,他们十有八九会首先照着父母“率先垂范”的样子做。他们一辈子都会对所有其他人言语粗鲁、骂骂咧咧,企图控制别人,而不是首先照顾好自己。
在多数情况下,很为自己着想的父母看似恐怖、无情和自私,但实际上,他们在尽力去做最应该做的事。这也许是自相矛盾:首先照顾好自己恰恰教给青少年培养怎样“好自为之”的能力。
如果家庭成员为了不让乔为难而对乔的不当行为逆来顺受,那么他们对乔的破坏性行为就等于助纣为虐。乔会这样想:“如果我让兄弟姐妹难堪,父母会护着我。如果我不守法而惹上麻烦,父母也会掏钱将我保释。”
在这种情况下,帮助就成了伤害,帮助就成了谅解。如果你想看到某人被这样的“帮助”毁灭,只用看看那些长期依靠政府救济的人就行。我们要看的是父母怎样“帮助”孩子顺利进入成年时代。人如果总是只坐车不开车,就永远学不会怎样发动引擎。结果,他们的感情将受到伤害,除非在特殊环境下,那又另当别论了。
青少年对自身错误行为导致的自然后果不予反应时,他们也许需要参加某个每日治疗课程,或者搬到别处和亲戚同住。然而,当父母将青少年孩子送去与亲戚同住或送到某个青少年犯罪拘留所时,又必须将居住地的被动变化所产生的怨恨,与可能导致的积极效益做一对比。这样的青少年有可能对此心怀怨恨。你越是提前作出这样的决定,从而让青少年孩子对决定没有发言权,效果就会越好。
不过,有时候家长可能会说:“孩子,你非去不可。”当父母觉得自己以及家庭其他成员对情势无法容忍时,有可能会说这种话。此时,家长应该寻找家庭成员之外的人士,听取他们的意见,看看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否合法。
15岁的孩子如果不可救药,那么,他们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不可救药。这样的孩子也许应该限制在某种严格有序的环境中生活一段时间。听起来似乎非常无情,但是,如果家庭成员因为他而提心吊胆过日子,这样做倒不失为一个虽然残酷却绝对必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