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MBA教指委副主任委员、清华[微博]大学[微博]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教授

　　编者按：我们要比较客观地、全面地、整体地来看我们的MBA教育，一方面，应该为经过23年的努力而自豪和自信；另一方面，也要对MBA教育提出更高的要求。其中要注重国际化共识：既要继续国际化办学，在中国大陆上更有竞争力，也要面对现在外面的一些MBA教育的学校，另外一方面，要考虑正确地适应中国企业走出去对管理的需求。   

　　2014年4月3日，由全国工商管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主办的“全国MBA培养学校管理学院院长联席会议”在南京大学[微博]召开。来自全国各MBA培养学校管理学院院长、校属MBA中心主任或MBA、EMBA教育负责人共320余人参加了会议。新浪商学院[微博]作为独家门户网站对此次会议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并在现场随机采访了一些院校代表分享他们对于此次大会的观点。以下为第五届MBA教指委副主任委员、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教授的发言。

　　会议实录如下：

　　钱颖一：各位领导、各位院长、各位老师，今天这个会议是第五届全国工商管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成立之后的第一次全国MBA培养学校管理学院院长联席会议。3月14日，在南开大学[微博]召开了第五届教指委的第一次全体会议，这个会议一共有35位委员参加，只有2位委员临时请假，人员到的非常整齐，南开大学校长还有我们的主任委员都到会并做了重要讲话。

　　我非常荣幸地出任本届的教指委工作，我也想借这个机会与各位院长、老师一起来分享和思考我们接下来的一些工作。当然也刚主任讲得非常好，而且非常得全面，也非常得中肯，他分管所有的专业学位，刚才也讲了我们的一些问题，而且对我们MBA这个专业委员会以及教指委的这个项目格外的关心。我的体会是可能有些话比较重，但是是为了我们这个学位好，大家应该能够体会用心良苦。

　　MBA专业是国际化程度最高的专业之一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共有236所学院举办MBA项目，刚才杨斌老师也讲到，我们的指导委员会的中文名称实际上更宽泛了。实际上MBA里边还包括EMBA，将来还有可能要探索其他的工商管业专业的学位，所以也会更加宽泛，不是狭义的MBA。我今天借这个机会就三个方面做一个发言：

　　第一个方面，我想因为我们第五届是在前面四届的基础之上工作，前面四届作出了非常重要且开创性的工作，他们前面四届应该说都是我们中国MBA教育的开创者。我觉得我们需要对中国的MBA做一些客观的、完整的、全面的评价，我们要知道我们现在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我觉得有这么几个基本的事实：第一，专业。我们现在有三个专业学位，MBA是其中一个。1991年9所院校第一批94名的学生，在所有三个专业学位认证里面是最早的，这是一个事实。第二个事实，用比较有意义的一种度量的话来讲，规模最大，当然我们还有工程硕士，规模很大，但是它里面的品种很多，不像我们的MBA是比较有质量的，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的规模应该说是最大的。第三个基本事实，我觉得MBA也是国际化程度最高的。我原来感受这一块，说实在我也不懂，因为我知道MBA，不知道其他专业学位，我上次专门请教了我们的一个院士，他现在到了学校分管国际化方面，因为他要管所有的学位，所有的国际化方面的内容，所以毫无疑问我们的这个是在国际化的各个方面都是遥遥领先的，所以我想他说这个话也是有根据的。这也是自然，我们的专业名称就是MBA，从一开始就是1908年哈佛大学的，但是我想这里有更深刻的原因，这个我待会儿也会讲到，为什么我们这个学位有这样的成绩，这其中有很深刻的原因，一方面就是，我们是与中国经济改革开放联系最紧、也是受益最大的一个学位，当然别的学位也都受益，但是我们是最直接的。再有一个就是，应该说在经济学界和管理学界中也是思想最开放的，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MBA教育规范化与专业化程度高 发展潜力大

　　再一个基本事实，就是从我们的管理整体上来讲，也是因为我们受益于国际化，与国际上的商学院管理教育的联系和交往都比其他学位更加密切，所以国际上的这些做法、管理方法等也都最为了解，所以在管理上，整体来讲，给定我们这么大的规模，所以应该说我们的规范化程度、专业化程度也是很高的。我以前也不敢这么讲，但是现在为什么这么讲？现在我们委员会的秘书长杨斌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经管学院的党委书记，他现在又有了新的职务，是清华大学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除了担任我们这个秘书长之外，还担任工程专业硕士的秘书长，所以他现在有了更高的角度来看所有其他的专业学位。在他看来，他也觉得我们的管理、专业化程度、规范化程度整体来讲是有问题的，但是另一方面总整体上看，不说是最好、最高的，但是也是最高的其中一个，所以我想他站在一个高度来讲出这样的话是非常客观的。我觉得我做出这样一个评价其实就是在讲一个事实，事实都是对的。所以这些事实应该让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院长和老师，包括我们在座的领导都很自豪，也很自信，我觉得这是应该的，这确实是应该的。

　　现在我们就举一个例子，拿EMBA来说，我们的教学项目，当然大家可能觉得国际上的评估更有可信性，国际上管理教育的评估是英国的金融时报，很多国际项目，在EMBA这里面，我们全球的前10名中有3个院校是我们中国的EMBA，再加上我们的话就是4个。所以我刚开始的时候说，在商学院中有很多很多项目，我们有本科项目，也有其他的专业硕士项目，有MBA，有EMBA，还有其他的。在这其中只有EMBA中有3个是中国大陆的排到前10的，当然我也遇到过一位大学校长，他说不止是你们管理学院，你想想理工科里面你再找一个其他的，任何一个中国的专业，理科也好、文科也好、医科也好，在国际排名中你能找出前10名中有3个中国大陆的，其中还有排名第2的，排名第4、第5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讲，我觉得我们应该很自信、很自豪，但是这个是我们抓住了机遇，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再有我想说发展潜力，比较和分析一下就可以知道发展潜力有多大。去年中国的GDP按照市场汇率来说第一次超过美国的一半，按照购买力评价，是美国的3/4，这是中国的经济体量，与经济体量直接相关的当然是我们的管理教育。我们现在一年的是4万MBA，美国是15万、16万，这是流量，还不是存量。所以你就知道，我们的经济是美国的一半，或者是3/4，市场规律实用GDP，而我们的年度的培养的MBA，按流量是他的1/4，这中间有个差距，还不要说存量，大概存量更多，所以潜在的这个需求应该说是非常之大的。所以在这方面我们讲到，我们一方面是受益于中国的经济改革，而且还是直接受益于的；而另一方面，中国的经济改革和开放和发展也为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需求。所以这是我想说的第一个方面，就是怎么来比较客观地、全面地、整体地来看我们的MBA教育，一方面，我们应该为经过23年的努力而自豪和自信；另一方面，巨大的以及更高的要求，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

　　MBA教育形成改革与学位共识 教学要面向市场需求

　　第二个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第一次全体会议，第五届的教指委的第一次全体会议有这么四个共识，我觉得这四个共识是对我们未来几年很重要的一个思路。

　　第一个共识，改革共识。所有委员都认为，要积极的推动改革，MBA本身就是改革的产物，现在有两个基本原因让我们必须加大促进改革。第一个，就是去年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议，改革不仅仅是经济领域，也包括很多的领域，其中就有教育领域，所以这个大环境提供了历史机遇，我们得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改革；第二点是，我们的易志红副主任委员特别提出，除了历史机遇之外我们还有历史责任和历史担当，所以我们是第一个从规模、国际化都是都走在前列，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更要走在前列，这是改革共识的两个原因，改革的大环境，历史机遇、历史责任和历史担当，我觉得这个共识非常强烈。

　　第二个共识，是MBA专业学位的定位取得了共识。这个有两个含义，一个含义是，既然它是专业学位，我们就一定要面对企业需求、面对市场需求。我们的很多学位，所有学位都是研究生学位，都是从学术学位过来的，有一次我在清华大学研究生开学典礼上讲过，为什么这样说？有一个历史原因，80年代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再本科毕业之后，需要英国的英文，也就是在大学本科之后的一段学习，我们大学研究生的字典里没有研究这两个字，你仔细想，没有研究这两个字，但是我们历史上有这么一个过程。实际上要说现在专业的学位，专业这个词跟职业之间也有微妙的差别，实际上我们是把职业学位叫做了专业学位。所以我们是在慢慢过渡，并且也是在不断的过渡，要尽量减少前面学术型的味道，具体就是强调实践性，强调体验式教学，强调创新创业教育，强调案例教学，包括选择招收MBA学生，不光看他学术背景，更看他的领导力、沟通能力等等，这一点我觉得我们经过20多年的探索，大家也都是形成共识的，这个也是专业学位在招生教育方面的体会。

　　第二个，我觉得这个也是在会上引起很多热烈讨论的，不过我想在高层中恐怕还要慢慢形成共识，就是这个学位本身要按市场规律办事，教育是很复杂的，本科的或者学术性的学位需要政府的各方面的支持和指导，MBA的专业学位和学术性的研究学位和本科是不一样的，这是第二个专业学位共识。

　　MBA教学要不断坚持发展质量 面向国际化发展

　　第三个共识，就是关于质量的共识，提高质量是根本。这里面又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的质量的底线，我们必须坚持质量，不管什么学校，只要在中国办MBA，就必须满足最低标准，这就是我们的质量问题。第二个，是高质量标准，待会儿会专门讲到这个认证。这是两个层次，也就是说既要保证质量体系，又要有高的标准，让每一所学院都有奔向更高标准的这样的动力和精神。

　　所以这方面是关于质量，关于质量这方面委员会也提出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强一些政治宣传，现在有很多媒体会有我们的报道，但是是不是我们应该看到的宣传，比如我们希望媒体要正面的客观的来说我们到底做什么所以这是关于质量根本、质量底线及高质量的认证，是我们的第三个共识。

　　第四个共识，是国际化。刚才书记也讲了，国际话的共识，实际上我们MBA之所以办到现在这么成功，非常受益于我们的国际化。我们的联合办学的经历，各个学校都有各种各样的形式，有的是双学位，有的是单学位，有的是合作，有的是联合，各种各样的形式，有的是授予。这么多的形式可以让我们能够走在世界的前列，所以继续的国际化办学并不断开拓新的思路，这个是在新的形势下要提到的问题，比如现在国际上不少的著名的在北京、上海、江苏等地区都有校区，这也是我们直接的竞争对手。

　　还有第二个情况我刚才也说了，中国企业已经到了需要走出去的时期，这也就对我们商学院提出了新的要求。在我们上次的会议上，上海电器的徐先生专门向我们提出了挑战，说我们的企业在印度，你们有哪个商学院在印度？有没有可以对我们的企业提供这种管理教育的？没有一家。过去几年外国直接对中国的投资是1千亿美元左右，去年是1100亿美元，大家都知道现在中国对外面的直接投资已经是700亿美元了，累积5千亿元，所以这个速度很快就会打平了，对内的直接投资和对外的直接投资不相上下，这么大的投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论坛我也主持过一届，主题就是谈中国企业走出去，其中都引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就是关于教育，也就是说在新形势下国际化对教育提出了更得高要求，所以这个也是一个共识，就是国际化的共识。既要继续国际化办学，在中国大陆上更有竞争力，也要面对现在外面的一些MBA教育的学校，另外一方面，要考虑正确地适应中国企业走出去对管理的需求，这是我想讲的第二个方面。

　　将改革方案落到实处 招生程序要公开透明

　　第三个我想讲的，是行动。最重要的是在行动上，这次的全体会议上，在理念上四个共识的基础之上也是提出了一系列可操作、可做的事情，首先，会议形成了九个工作小组：

　　第一个，是深化MBA教育综合改革工作小组。这是由所有的副主任委员担任组长，要落实改革，要给教育部和国务院学位办我们正在起草的综合改革的方案，要如何学位办来汇报，成为这一轮新的改革试验区，也可以说是先行的单位。

　　第二个，教学改革与大学融合战略发展工作小组。就是我们的课程需要进一步改革，那么其中有很多一些新的思路，包括如何落实，都由这个小组来做。与大学融合的思想是这样的，就是我们在座的所有的学院都是大学中的一部分，这个跟欧洲的商学院不一样，欧洲的商学院很多是独立商学院，当然美国的商学院绝大部分或者说几乎所有都是在大学之中，而我们在座的是大学中的一部分。从过去来看，我们自己发展地比较不错，但是还没有完全利用大学的资源，我们大学中有各种各样综合性的学校，有理工科为主的，也有财经类的，就现在而言，财经类的利用的好一些，但是另外两类利用的不是很好，所以这个方面我们也是需要探讨的。

　　第三个，MBA教育培养质量认证工作小组。这就是我们提到的质量中的一部分，是高质量，李军主任会专门就这个来做讲话。

　　第四个，招生与考试改革工作小组。我们现在的招生考试改革是很多年前形成的，现在有一些学校开始面试，这里面有很多可以改革的、思考的，比如，是不是一次考试的结果多年都可以使用，是不是可以报多所学校，以及英文是不是就一定要像现在这样的来计算，英文考试等等。好多是实践中发现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考试是跟过去学术性的考试一样，都是需要进一步的来研究，招到适合MBA的学习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这也是一项很难的工作，因为考试的改革非常受关注，一定要保证程序的公正、透明。

　　MBA课程要注重师资与案例建设

　　第五个，国际合作与企业合作工作小组。在这儿讲到了国际化，也讲到了市场的需求，如何进一步开展国际化和企业的合作，这是第五个工作小组研究的问题。

　　第六个，MBA课程师资建设及教学质量保障工作小组。这个是有更广泛的工作内容，如果说认证，可能是少数学校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大面上必须做好对所有的学校有基本的教师师资建设和教学质量保证的工作，我们上一届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师资支持了西部，做的非常好，我们还要继续做，也就是说师资建设是整个教育质量的核心。

　　第七个，案例建设工作。在前几届里面案例我们是重点做的，中国企业管理案例开发和案例共享中心的建设，这个也是要继续来推动的，此外还有一个百篇优秀案例的教学，优秀教学案例的评选活动，我们也要继续在做。

　　第八个，持续发展的中国MBA教育工作。就是可持续性，这个是发展工作小组。

　　第九个，工商管理博士设立探索工作小组。所谓工商管理博士，我们现在也不确信是不是有可行性，我们只是在做一个探索。

　　所以有这么九个小组具体地来把我们前面的理念、共识逐步落实，大家可以看到，所有这些理念都是值得有更多探索的。在这里也想告诉大家进一步探索各项行动将是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中的一项重点内容。考虑到各个方面，从考试到培养，从质量保障到质量提高，到案例教学到探索可能的新的学位，所有这些应该说是这一届教指委的在共识基础上的一些行动方面的考虑，虽然现在还谈不上行动计划，但是至少有了一个方向了。今天提出来跟大家分享，也是希望各位可以一起参与、共同行动。最后希望在新一届的教指委的指导之下，在教育部的领导之下，我们的MBA教育能够走上一个新的台阶。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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